真正有本事的是疏,而非堵与禁。

——坤鹏论

坤鹏论:读《形而上学》 学习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哲学(16)-坤鹏论

第一卷第六章(二)

原文:

而他也赞同毕达哥拉斯学派关于元一即本体的说法,没有其他的所谓的实是;

也赞同他们所说,数是万物之所以成为现实的本质原因;

但他不赞成将“无限”看作是一个单纯的原理,认为它是由“大与小”构成的,并把它设想成一个“不定的二”,关于这点,他是独特的。

同时,他认为数是脱离了其他感觉事物而独立存在的,这与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说法正好相反,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万物即是数,而不认同数理事物居于“通型”与感觉事物之间,具有中间性。

他把一和数从事物中剥离开来,而后引入“通型”之中,这些与毕达哥拉斯学派不同的地方,大抵是由于他对事物定义的研究引起的(早期思想家都不运用辩证法);

他将“一”以外的另一本原,视为“不定的二”,因为他相信于基本的数之外,都可用“不定的二”作为可塑材料,天然而成。

解释:

这段讲的是柏拉图的本原学说,其中难点这是“不定的二”,还有人将其译为“未定之两”、“二元体”,但都不如“不定的二”更为贴切。

说到“不定”,坤鹏论就联想到了阿那克西曼德的“无定”。

阿那克西曼德说,“一切是一”,但是,原初物质并不是水,或任何特殊元素,水和其他所有特定的东西只是某种更基本的东西的特殊变体或衍生物。

他认为,原初物质应该属于一个不定的或无限制的领域,因此他将其称为不确定的无限制者(the indeterminate boundless),希腊语apeiron,音为阿派朗,国内一般翻译为“无定”。

阿那克西曼德的学说是:实际的万事万物都是特殊的,而它们的来源则是不确定的,万事万物是有限定的,但原初物质是无限定或无限制的。

正如尼采所评论的,凡是已经生成的,必定重归于消失,无论是人的生命、水,还是热、力,皆如此,也就是说,只要是被我们感知到的确定属性的,都会有衰亡,所以,凡具备确定属性并由这些属性组成的存在物,绝对不可能是事物根源和原始原则。

关于阿那克西曼德,大家可以看《一切是“一”,“一”是什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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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鹏论查阅了一些资料,终于将“不定的二”摸了个大概,现在就和大家分享。

20世纪50年代,图宾根学派提出了“未成文学说”,并将其确立为柏拉图哲学的内核与基石。

这个图宾根学派源于德国图宾根大学哲学系和古典语文系,它们中的一批青年学者在20世纪50年代提出一种新的诠释柏拉图哲学的范式,因为独树一帜,从者甚众,故成其为一个学派。

他们特别强调柏拉图本人对于“书写”和“口传”的区分,并依据亚里士多德以及古代柏拉图学派-亚里士多德学派的记载,重构柏拉图于学园内部口传的“未成文学说”。

从内容实质来看,“未成文学说”——在不同的场合也可称作“口传学说”或“内传学说”。

柏拉图的“未成文学说”是一种“本原学说”,其要点大概是:

1.有两个最高的本原—“一”和“不定的二”,后者也可称为“大和小”;

2.整个存在是一个从“可感事物”经过“数学对象”、“理型”、“数”直到“本原”的金字塔形结构,所有存在都是“一”与“多”的混合,其层次的高低取决于统一性的高低;

3.通过辩证法来把握“向着本原回归的道路和从本原出发的道路”;

4.这种二元本原以及“一与多”的辩证法在所有实践领域中的应用。

由于以上学说超出了柏拉图对话录所表达的思想的范围,所以其可靠性和学术价值引起了激烈争议。

图宾根学派从“历史的-批判的”原则出发,认为只有以这些学说为基础,并与柏拉图的对话录结合起来,才能在根本上充分、正确地理解柏拉图的哲学。

经过数十年的争论和反复检讨,学界基本达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即柏拉图哲学作为一种“本原学说”,把“一”和“不定的二”看做万物的两个最终本原,同时认为整个存在遵循着“可感事物-理型-数-二本原”这样一个基本结构。

这些思想虽然主要保存在亚里士多德等后人对于柏拉图的“未成文学说”的记述之中,但在柏拉图的对话录里面也以不同的程度隐约表现出来,比如:《巴门尼德篇》、《斐勒布篇》、《政治家篇》和《蒂迈欧篇》。

整个存在的基本结构揭示了一条逐步上升走向本原的道路:

1.从个别的具体事物回溯到理型;

2.从理型回溯到更高的本原(首先是数,然后是“一”和“不定的二”)。

不过,正如赫拉克利特所说:“上升的道路和下降的道路是同一条道路。”

因此“走向本原的道路”和“从本原出发的道路”也是同一条道路,只不过方向正好相反。

亚里士多德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告诉我们:“柏拉图正确地提出并研究了这样的问题,即从本原出发的道路或走向本原的道路。”

所谓“从本原出发的道路”,就是从最终本原出发,推演出各个级别的存在直至万事万物的产生。

这本身是一个非常朴素、自从远古以来就为人所熟悉的一种思维模式,并且首先以神话传说-宗教信仰的形式表现出来。

在古希腊,无论是荷马史诗、赫西俄德的《神谱》,还是如俄耳甫斯教、埃琉息斯秘仪等“秘密隐晦”的神秘学,都将其当作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而加以叙述。

比如赫西俄德从“混沌”出发描述诸神及宇宙的产生,而俄耳甫斯教则让一个“金蛋”裂开,展示出宇宙天体的秩序。

而柏拉图给出的答案就是“一”和“不定的二”,通过它们的混合而依次推演出数、理型乃至宇宙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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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混合呢?

后世学者这样解释道:

起初,“大和小”是一个混沌不清的、游移不定的、充斥着“不相等”的东西,

要在这里弄出“相等”,只有把它平均分成“相等”的两份,由此得出最初的数,即“2”。

同理,如果人们平均分出“相等”的三部分,就会得出“3”,如此等等。

从“不相等”到“相等”的过程是一个划分活动,

在这里施加作用的,是“一”,

因为划分出来的每个部分本身都是“一个”,

而如果没有“一”的介入,“大和小”只是一种完全不确定的模糊状态,

根本谈不上任何可以说是“一个”的东西。

正因如此:“这个划分就是数的起源。”

按照这个方法,不仅“2”,随之的“3”、“4”、“5”等一系列无穷多的数也可以产生出来。

所以,除了“一”之外另一个本原亦即“不定的二”才是“造2的”。

也就是说,通过划分产生出来的数总是偶数,即2的倍数。

至于奇数,则不是以“不定的二”为本原,而是以“一”为本原,产生于“1”与偶数相加。

无论如何,这个方法的核心在于两个本原的共同作用,即“一”给予“不定的二”以规定,它虽然在字面上称作“划分”,但实质上乃是两个本原的交织,亦即“混合”。

随着数的产生,数目众多的理型也成为可能。

柏拉图在《巴门尼德篇》中说: “如果‘一’存在,那么必然得出,数也存在……如果数存在,那么也存在着‘多’和无穷数目的存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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