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新闻让你觉得深恶痛绝,甚至连带对整个社会都持了怀疑态度,其实你应该想一想,正因为它稀少罕见才会成为新闻,如果大家都见怪不怪,它不再是新闻,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坤鹏论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八十一)-坤鹏论

从今天开始,坤鹏论和大家一起学习《理想国》第五卷。

在第五卷的开头,苏格拉底接着第四卷的最后一句话说道:“这样一种城邦,这样一种体制,还有这样一种人物,我说都是善的,正义的;如果在管理城邦和培养个人品质方面,这是一种善的制度,那么,其余的各种制度都是恶的,谬误的,而恶的制度可以分为四类。”

正当他准备介绍四类恶的制度时,却被旁人打断了,也因此从第五卷开始一直到第七卷,话题被转到了婚姻和哲人教育。

第五卷前面部分讨论的是妇女和儿童的问题,后半部分则提出了哲人王的概念,并发展为讨论概念与绝对概念之间的关系。

一、朋友之间不分彼此

那么,是哪几个旁人打断的?他们又提出了什么新问题呢?

打断苏格拉底话的人是波勒玛库斯、阿狄曼图、格老孔。

他们认为,苏格拉底在“敷衍了事,想对整个辩论中的重要问题避而不谈,试图不对我们做出解释就糊弄过去”。

什么重要问题?

“那个重要问题,就是关于妇女儿童的问题,即‘朋友之间不分彼此’这个原则可以应用于妇女儿童身上。”

这句话出现在第四卷,当时苏格拉底指出,当政者只要注意教育和培养这件大事就行了,“因为,如果人们受了良好的教育就能成为事理通达的人,那么他们就很容易明白,处理所有这些事情还有我此刻没有谈及的别的一些事情,例如婚姻嫁娶以及生儿育女——处理所有这一切都应当本着一个原则,即俗话所说的,‘朋友之间不分彼此’”。

所谓“朋友之间不分彼此”,也可以理解为朋友之间共同拥有,再通俗点说就是,朋友之间可以共享女人和小孩。

不过,从苏格拉底与阿狄曼图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他们显然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大惊小怪,也不认为有错,他们只是希望“所谓‘对’,同别的事情一样,要有个解释,你总得解释一下‘共同拥有’是什么意思,毕竟‘共有’的方式有很多,你总得说说,你所想的是哪种方式”。

更为重要的是,“希望听听你对儿童的生育和培养的问题有什么高见,看看你对所讲的关于妇女与儿童公有的问题有什么说明。我们觉得事关重大,搞得对不对对于城邦有极为重大深远的影响”。

苏格拉底一听,表示头大,因为提出这个要求就像捅了马蜂窝,要引出一大群论证来,由此展开的辩论可是个大工程。

塞拉西马柯继而表示,我们不就是来听你辩论的吗?难道你以为我们是来淘金的呀?

格老孔补充将问题总结为以下两个:

“一个聪明人听这种辩论的话,其限度就是到死方休,所以,你不必为我们担心,你自己也不要厌烦,你就答复我们的问题,告诉我们:

你觉得我们的卫士应该怎么去把妇女与儿童归为公有;

儿童从出生至接受正规教育,这一阶段大家公认是教育最难的时期,这一时期应该怎样去培养他们。”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八十一)-坤鹏论

接着,苏格拉底再次施展惯用伎俩——扮猪,把自己的姿态和位置放到尽可能低,比如:怕被别人说成是空想;怕迷失真理,并连带着朋友一起跌进坑里;失手杀人其罪尚小,混淆美丑、善恶、正义与不正义,欺世惑众,其罪大矣……

苏格拉底说这些,就是想在还没有开始之前提前获得对方的一些口头承诺,从而给他更加宽松和开放的辩论空间。

而格老孔也果然中了他的圈套,表示我们都是善意的、信任的,能理解你的苦衷,就算你的辩论中偶有错误,对我们有害,我们也会放过你,不算你欺骗我们。

得到对方的承诺之后,苏格拉底就开始了他的论证。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苏格拉底却说可以共享,还说这是原则,在我们看来,这也太不道德,太难以理解了吧!

其实,只要看过坤鹏论在前面对斯巴达的介绍,对此也就不会那么惊诧了,在斯巴达,所有人都是城邦公有的,除了男人是城邦的,妇女也是城邦的,儿童也是城邦的,妇女主要为城邦生儿育女(注:细琢磨下,生儿育女这个词真恰当),儿童则是城邦的未来战士。

既然一切为了城邦,而生育又是城邦头等大事,所以在斯巴达从法律到舆论皆以生娃、多生娃、生优质娃为重,和谁生并不重要,于是,不能生的男人,妻子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别人生;体弱多病年龄大的男人,要让妻子和优质男人生娃;兄弟朋友之间可以共妻……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大家可以看《读<理想国> 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七十七)》详细了解。

到这里我们也就不难理解苏格拉底所谓的“处理所有这一切都应当本着一个原则”,这个原则表面上是“朋友之间不分彼此”,但其内在的含义却是:城邦至上,“我们建立这个城邦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某一个阶级的单独突出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一切都是为了城邦,一切又都是城邦公有的。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八十一)-坤鹏论

二、妇女也该接受一样的教育

首先,苏格拉底指出,“对于像我们在前面说过的那样成长和教育出来的男子说来,我认为他们拥有与使用孩子和妇女的唯一正确的方式应该像我们在当初开始讨论男子问题时建议的那样,你还记得那时我们曾竭力论证他们应该做畜群的护卫者吗?”

这是苏格拉底在第二卷中提出的,他认为一个养得好的卫士就应该像一条养得好的警犬一样,因为他们都:

——“应该感觉敏锐,对觉察到的敌人要追得快,如果需要一决雌雄的话,要能斗得凶”;

——要有“昂扬的精神意气”,这样才“不可抗拒不可战胜”,“无所畏惧,所向无敌”,这就是斗得胜的勇敢;

——“他们还应该对自己人温和,对敌人凶狠”。

之后,苏格拉底还在多处以狗来比喻卫士。

“让我们保持这个比喻,给妇女以同样的培养和训练,看这样说适当不适当。”

也就是“要不要指望母犬和公犬一起保护畜群,参加狩猎,分担公犬所起的各种作用,还是认为母犬缺乏能力,希望它呆在窝里,只管生育小犬,抚育小犬,而让公犬去辛劳,承担所有照管畜群的工作呢?”

格老孔说:“虽然应该把母犬当作较弱者,公犬为较强者,但我认为,在担当工作方面,它们应该不分公母。”

苏格拉底表示,“虽然是同种动物,但如果不能给予它们相同的喂养和训练”,在利用它们的时候自然就会有区别,同样道理,“我们必须先让女人接受和男人们一样的教育,才能像使用男人一样使用她们”。

也就是说,要对女人也进行音乐和体育教育,“同时培养她们在军事方面的能力”。

不过,这些显然和当时的习俗是冲突的,人们会觉得可笑,最可笑的应该是“女人也要和男人一样,赤裸着身体进行锻炼……不仅年轻女子要这样,还有年纪大的女人,也要跟着老男人在那儿锻炼”。

苏格拉底表示,既然已经在这条路上出发了,就不要怕旁人的挖苦嘲讽,就算是引起轩然大波也不要紧,立法的征途上虽然遇到困难,也绝不能后退。

而且“其实希腊人认为这些行为可耻和可笑的时间并不长,不久以前他们还像现在大多数野蛮人一样,认为男子赤身裸体给人家看并不可耻,你还记得吧:克里特人一开始进行裸体训练时,以及他们之后的拉栖代蒙人也同样做时,都曾遭到同时期的有才华的喜剧作家们的嘲笑”。

以前坤鹏论讲过,古希腊的多利安人在名为栖代蒙的地方建立了城邦名为斯巴达的城邦,所以,这里的拉栖代蒙人其实就是斯巴达人,古希腊的著作中经常会以国名与地名交替使用。

对此苏格拉底发表了一段很精辟的评论:

“但是,既然(我认为)经验已经证明,让所有这类事物裸露比遮遮掩掩要好,再加上,眼睛看来可笑的事情在理性认为最善的事情面前往往会变得不可笑,那么,这也就说明了下述这种人讲的话乃是一派胡言:他们不认为邪恶是可笑的,倒认为别的都是可笑的;他们不去讽刺愚昧和邪恶,却眼睛盯着别的现象加以讥讽;他们一本正经地努力建立某种别的美的标准,却不以善为美的标准。”

不过,为了取得一致意见,苏格拉底认为,首先要做的就是对让妇女也接受男人一样的教育这个建议进行论证,论证其是否行得通,包括以下问题:

“女子按其天性能胜任男子的一切职务吗?或者还是什么都干不了?或者只能干其中有限的几种?如果说能干其中的几种,战争是不是包括在内?”

苏格拉底指出,只有这样开始讨论,逐渐深入,才可以得到最美满的结论,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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