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不少成年人居然还在用小孩子惯用的说怪话讲小话的伎俩来表现自己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幼稚!

——坤鹏论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八十)-坤鹏论

前面坤鹏论讲了不少斯巴达的军事化教育,有朋友就问了,那雅典的教育又是什么样呢?

在《理想国》中,苏格拉底说过,“似乎确实很难找到比我们早已发现的那种教育更好的了,这种教育就是用体育来训练身体,用音乐来陶冶灵魂。”顺序是先音乐(灵魂),后体育(身体)。

那么这种被苏格拉底引以为豪的教育具体是什么情况?

今天,我们就再来看看雅典的教育,再将它与斯巴达的教育进行一下简要对比。

一、同样倡导优生

和斯巴达一样,雅典也将公民生育视为城邦的重要大事,每一名雅典公民都应该有孩子,对于没有子嗣的公民,宗教、财产及城邦会联合起来对其进行打击。

雅典也有着优生原则,但比较粗陋,不像斯巴达那样规范,当然,也不如其残忍。

雅典的法律和舆论都支持父母有权遗弃婴儿。

比如:任何父亲如果怀疑婴儿不是他的亲生,或者婴儿体弱或畸形,可以在婴儿出生之时将其遗弃。

再比如:由于女孩出嫁时娘家要出嫁妆,再加上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对于养育她的亲生父母来说,更像是给别人养女儿,比较亏,所以女婴遭遗弃的机率比男婴大。

这里要提一下,在雅典,父亲的权力极大,除了可以遗弃新生婴儿外,还可以出卖次子以下的儿子和未出嫁女儿的劳力、嫁女儿,以及在某种情况下,为自己的寡妻指定丈夫。

遗弃的时候,婴儿会被装在比较大的瓦器里,放在庙宇的附近,或是其他容易被收养者发现的地方。

在生育方面,古希腊哲学家几乎一致赞成优生,比如:柏拉图要求遗弃所有羸弱及由卑劣与年老父母所生的婴儿,亚里士多德则主张坠胎优于杀死婴儿。

不过,父亲一旦决定接受婴儿,并在出生的第十天(或以前),在炉边举行了宗教仪式,法律就禁止再遗弃该婴儿了。

二、7岁前由家庭教育

对于教育,雅典也极为重视,同样将其视为比优生更重要,应予以最大重视。

这样我们也就能够理解,苏格拉底被判定教坏年轻人在雅典是多么大的罪了。

公元前6世纪,梭伦立法中就明确规定,父亲有责任让其子女接受适当的教育,否则,子女成年后有权不赡养父亲。

亚里士多德则指出,受过教育的人比未受教育者,“犹如一死一活”。

与斯巴达一样,7岁前的雅典儿童在家中接受教育,雅典上层社会的母亲不亲自哺育孩子,而是聘用健壮的斯巴达保姆来负责。

同时,父母也不对孩子的教育负责,而是雇佣年长的女奴隶担任家庭教师,既照顾幼儿的饮食起居、健康,还包括教育等。

所以,我们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苏格拉底在谈到要为讲故事立法时还特意提到了保姆。

在7岁前的这段时间里,雅典儿童的教育主要来自于游戏和故事,其中不少游戏比雅典、比古希腊更永垂不朽,世代相传至今,比如:秋千、跷跷板、滚铁环、放风筝、陀螺、捉迷藏、拔河、弹珠等。

三、更灵活、更丰富、更生动的基础教育

7岁以后,孩子就要被送到学校进行正规学习了。

正像《理想国》中苏格拉底所指出的,“音乐和体育(我要说这是某一位神赐给我们人类的)——服务于人的两个部分——爱智部分和激情部分,这不是为了灵魂和身体(虽然顺便附带也为了灵魂和身体),而是为了使爱智和激情这两部分张弛得宜配合适当,达到和谐”。

所以,与斯巴达的教育要将每个公民打造成优秀战士不同,雅典教育的根本含义和最主要内容是:要让人们的灵魂与身体和谐发展,与此同时,还要将公民的子弟培养成能很好履行公民职责的人。

这就要求教育不仅仅要将他们训练成为身强力壮的军人,更要求把他们培养成具有文化修养和多种才能的政治家和商人,比如:作为政治家,要擅长演说、争取公民的支持,当政后要善于处理政事;作为商人,也应具备相应的知识。

另外,和斯巴达以公立教育为主不同,雅典的教育机构以私立为主。

这似乎是因为雅典人更相信竞争能产生最佳效果,所以,职业教师自行设立私塾,招收学生。

在不同的教育目的以及因私立而充满竞争的现状下,雅典教育的内容要比斯巴达丰富得多,教育方法也更加灵活、生动。

据历史学家考证,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雅典有寄宿学校,儿童每天上下学都会有教仆陪同,避免儿童受到街头的不良影响,教仆大多是有一定知识的奴隶,他们还负责帮助儿童拿学习用具,辅导其学习以及道德培养。

另外,学校里面没有桌子,只有凳子,学生读书写字时,将书或材料放在膝盖上,老师会用皮制凉鞋为戒尺。

这个属于基础教育的学习阶段一般到14岁或16岁止,有钱人家的孩子或许还会多读几年。

儿童要上的课程分为三类——写作、音乐及体育,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又增加了绘画和绘图。

写作主要包括阅读与算术,以字母作为数字。

音乐方面,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弹奏七弦琴,而且大部分教材被写成诗及音乐的形式。

体育主要在体育馆与角力学校学习,项目有:赛跑、跳跃、角力、掷铁饼、投标枪等五项竞技,其目的在于使公民子弟具有健全的体魄和顽强、坚韧的品质。凡不会摔跤、游泳、射箭及投石的人,即不被认为受过教育。

儿童要先学习写作和音乐,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一方面继续前两种的学习,另一方面则要开始体育训练,这就是苏格拉底所说的,先音乐后体育。

到了14岁或16岁,大多数公民的子弟就不再继续上学了,开始走向社会从事各种职业。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八十)-坤鹏论

四、中等教育以体育为主

少数年满16岁的贵族子弟会进入到国家办的体育馆,接受高一级的体育训练。

这个阶段主要是体格锻炼,以能胜任某种程度的作战任务为目的,包括:跑、跳、角力、狩猎、驾车、投标枪。

与此同时,还会兼学一些文化知识,参加一定的社会活动。

到了18岁,他们被认为进入到了雅典男人四阶段(幼年、青年、中年、老年)的第二阶段,并被征召入雅典的士官团(名称与斯巴达的士官团一样,都是Ephebia,功能也基本一样),接受为期两年的公民与作战训练。

对他们进行领导和训练的是由各部族首领挑选出来的仲裁官。

青年们吃住在一起,穿着神气的制服,日夜受到品德考察。

在士官团中,青年们以雅典城邦为规范,将自己组织成民主政治团体,召开大会,表决议案及制定自治法律,他们也有执政官、司令官与法官。

第一年,他们严格地操练,上文学、音乐、几何学及修辞学课。

第二年,他们19岁时,则被派往边区担任卫戍,并被赋予今后两年内保护雅典城、抵御外来侵略及维持内部治安的责任。

20岁,他们在500人会议面前,将手伸在雅典创立者之妻阿格拉鲁斯神殿的祭坛上,庄严地宣读埃弗比誓言:

我决不玷辱这神圣的武器,也不遗弃我的伙伴,不论他是谁。

我决心继承城邦传统,完成神圣任务,不论是以我个人力量或大家同心戮力。

我传递时,我的城邦要比我接受时更强大、更美好,决不使其稍有逊色。

我决心服从间或担任法官者,遵守城邦既有法律及任何人民制定的规章。

假如有人企图毁败法律,我决不允许,我决心将其驱逐——以我个人或全体的力量。

我决心崇敬祖先的信仰。

这个年龄段的雅典青年最引人注目,走到哪里都是亮丽的风景线,他们在戏院享受有特别座位,在雅典城举行宗教游行时,担任重要角色。

他们在定期举行的公开竞赛中展露身手,特别是从比雷埃夫斯港到雅典之间的火炬拉力赛,这是一个令雅典城万人空巷的比赛。

到了21岁,青年的训练全部结束,他们正式脱离父母的管教,正式获得雅典公民资格。

五、高等教育

雅典也有高等教育,相当于今天的大学,它们由专业修辞学和哲学老师组建,一般设立在体育馆或角力学校附近,主要传授哲学、修辞、科学及历史。

这些学校学费昂贵,只有有钱人家才读得起,所以也比较零星稀少,有些有抱负的青年,为了能够到白天在这样的学校学习,不惜夜里到工厂打工赚学费。

六、女子教育

雅典不重视女子教育,所以女孩的教育在家完成,而且大多限于家政。

她们不像斯巴达女孩那样可以自由地外出,自由地参加公共体育馆的活动。

她们由母亲或保姆教导读书、写字、算数、纺纱、织布、刺绣、跳舞、唱歌及演奏乐器,主要为将来成为一名家庭主妇做准备。

七、雅典教育曾经造就了很多优秀青年

以上所介绍的教育,再辅以家庭里及街坊中所学到的,就是产生雅典公民的方法,是非常卓越的体魄与智力及道德与美学的综合训练:年轻时予以督导,成熟时赋予自由。

从实际效果上看,雅典的教育确实值得苏格拉底骄傲,因为在雅典全盛时期,这种追求灵魂与身体和谐发展的教育方式造就了很多放到历史任何时代都能属得上优秀的青年。

伯里克利曾自豪地宣称:“我们的制度是别人的模范……我们的城市对全世界的人都是开放的……我们的城市是全希腊的学校。”

可惜的是,在伯里克利之后,雅典的教育中理论增加,实践减少。

可以说,这种追求人的内在美与外在美的统一,强调体力与脑力的和谐,使人的才能、倾向、个性得到充分的发展,形成了最早的自由教育,所以,虽然斯巴达也对近代欧美教育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是相比之下,雅典的教育对西方各国的影响更大一些。

八、雅典和斯巴达的教育比较

1.相同

都将优育视为城邦的头等大事。

都为奴隶主阶级服务,奴隶无权接受教育。

都非常重视公民身体素质的训练。

都针对18岁~20岁青年设置有士官团,对其进行专门的军事训练。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八十)-坤鹏论

2.不同

(1)教育权

斯巴达的教育权完全掌控在统治阶层——斯巴达人手中,城邦统一管理,集体领导,学校完全公立,教育完全免费。

雅典的教育权不完全掌握在统治阶层手中,城邦不开办公立学校,不承担学校开支,不派专人负责教育,教育完全属于私人行为,私人办学,收费授课。

(2)受教育权

斯巴达只有斯巴达人有受教育权,不仅农奴希洛特人没有,第二阶层的庇里阿西人也没有。

雅典没有对受教育权严格限制,除了奴隶没有之外,只有付得起学费,一般的工商业者子弟也有受教育权。

(3)培养目标不同

斯巴达对外肆意扩张,对内残酷压榨农奴,斯巴达人又占极少数,所以必须要将有限的公民培养成英勇善战的武士。

雅典工商业发达,政治民主,对外贸易繁荣,所以城邦需要培养具有多种才能且身体强健的公民。

(4)教学方法不同

斯巴达强调绝对服从,雅典倡导启发诱导、理论思辨。

本文由“坤鹏论”原创,未经同意谢绝转载


注:坤鹏论由三位互联网和媒体老兵封立鹏、滕大鹏、江礼坤组合而成。坤鹏论又多了位新成员:廖炜。即日起,坤鹏论所有自媒体渠道对外开放,接受网友投稿!如果你的文章是写科技、互联网、社会化营销等,欢迎投稿给坤鹏论。优秀文章坤鹏论将在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搜狐自媒体、官网等多个渠道发布,注明作者,提高你的知名度。更多好处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坤鹏论”微信公众号:kunpenglun,回复“投稿”查看,自媒体人可加QQ群交流,群号:6946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