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负面的、批判的意见,都不过是我们在为自己不去做找的借口罢了。

——坤鹏论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54)-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53)》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了以下内容:

第一,用思想和语言塑造一个人的形象

这个对话录讨论到现在,也就是第九卷即将结束时,苏格拉底认为,对于正义行为和不正义行为分别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也取得了一致意见:最正义的王者最幸福、快乐,最不正义的僭主最不幸福、最不快乐。

那么,是时候返回到最初引起这一系列讨论的那个说法:“对于徒有正义之名,在实际行动上全然不正义的人来说,不正义是有好处的”,对它进行收官式的总结批判了。

为了摆脱特殊的、具体的个体人,苏格拉底带领格老孔用思想和语言塑造出了一个普遍的、广义的人形象。

同时,为了更为形象地加以理解,他特意将灵魂的三部分塑喻为:

欲望:多头怪兽——最大;

激情:狮子——中等;

理性:人——最小。

接着,再将这三个形象合而为一,联结成一个单一的东西,就好像它们按某种方式一同长在某种怪物身上一样。

然后,再为这个联合体套上人形肉体,让人们用双眼根本看不到它里面的任何东西,似乎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纯粹的人。

显然,苏格拉底借此还暗指,人的灵魂中住着两头凶猛野兽,相对来说,代表理性的人看似最弱小、孤单。

第二,以形象为喻,论证谁的观点正确

凭借着这个思想和语言塑造的形象,再来看对于正义的两种不同观点就清晰多了。

提出“行不正义之事有利于人,行正义之事无利于人”这个观点的人,他的话相当于主张:

喂饱多头怪兽、狮子及其随从,使它们强壮有力;

对于那个内在的人,则使其饥饿、消瘦、变得羸弱无力,使他只能受怪兽或狮子随意摆布、任意驱遣,不管被驱向何方;

不要让灵魂的三个部分彼此熟悉,也不让他们成为朋友,而是随它们相互撕咬、拼命搏斗,互相吞食;

以上这些都是对人有利的。

反之,支持“正义有利于人”这一观点的人,则等于主张:

人的一切行为和言论都应该能使那灵魂里的人(理性部分)最有力地控制着整个灵魂;

那内在的人应该像农夫般调教多头怪兽(欲望部分),凡是驯良的头就抚养扶植,凡是粗野凶暴的头则如对待野草般将其斩除,防止生成;

那内在的人还要努力让狮子站在自己一边,成为同盟者和战友;

那内在的人应该平等地对待所有部分,总是从整体大局出发照顾大家的利益,使各个部分和睦相处,共同成长。

联系到前面对快乐、美好名声和利益的仔细考察和论证,再这么一比较,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主张正义有利的人是对的、是真实的,主张不正义有利的人是错的、是在欺诈,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指责什么,也就是说,连正义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

第三,劝诫人们行正义之事

苏格拉底认为,大部分支持不正义有利这个观点的人,其实他们并非自愿犯错,所以,不能一棒子打死,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蔼地劝诫他们:

正是由于以上这类事情,高尚和羞耻的概念才得以形成:

高尚的东西,它们使我们本性中那些如同野兽的部分服从那人性(神性)的部分;

羞耻的东西,它们使我们本性中那人性的部分受制于兽性部分,被其奴役。

因此,一个人做了不正义的事情,就相当于其灵魂中最美好的理性成了最低贱的欲望部分的奴隶,那么,就算因此而获得了一切,对他来说也不是有利的事情,只能是使其成为一个悲惨可怜的人,就像神话故事中所说的,厄里芙勒得到了一根项链却葬送了自己丈夫的性命。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54)-坤鹏论

二、激情部分引发的问题

接着,苏格拉底指出,“自古以来人们对于放荡不羁、缺乏自制的谴责,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也就是:在这种行为里,人们对于我们内部那只可怕的、巨大的、多头(形式多样)的兽类超乎规格(应有的程度)地宽纵和自由。”

前面部分苏格拉底没少讲欲望部分的问题,相对来说,关于激情的还比较少,在此,他特意补充指出如果不能调控好激情的因素,会造成人们在性格中哪些问题:

“刚愎自用和脾气暴躁之所以受到我们的谴责,则总是在人们失度地、不和谐地加强和膨胀那狮子式的和蛇式的因素的时候。”

在前面苏格拉底并没有讲到蛇式的因素,但是他提到了“狮子及其随从们”,所以可能是指暴烈凶厉的气质中一种较低级的形式,而且,在希腊宗教中,蛇是神庙的暴烈的守卫者。

“而奢华和柔弱难道不是因为对于灵魂中的这同一部分(狮子,激情部分)的松弛和放任而受到谴责吗?它们给这个部分灌注进一种萎靡和怯懦。”

“而谄媚、阿谀、卑贱和奴性之所以受谴责,难道不是由于人们使这同一部分(狮子,激情部分),也就是说这个意气昂扬的部分受制于那个骚动、喧嚣的多头兽类,并且由于贪财恋货和这个畜类的欲壑难填,使它从小时候起就含耻蒙垢,以至于这以至于这头狮子长大后变成了一只猴子。”

另外,提醒大家注意,坤鹏论前面讲过,在柏拉图的灵魂三分说中,灵魂犹如一架天平,理性和欲望是天平的两端,而激情更像是砝码,本身中性,它受谁的影响多就会偏向于谁,甚至是被谁控制,成为那个部分的助手或是帮凶,正如城邦中的士兵、卫士,他们听命于城邦统治者,王者的城邦,他们服从于理性的哲人王,僭主的城邦,他们为独裁的僭主卖命。

而且,在柏拉图的认知体系中,激情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不管是爱智慧,还是沉迷欲望,最关键的因素就是要有激情、要有爱。

就像前面讲僭主的时候,苏格拉底说:“他们便设法把某种激情(情欲)安置在他的灵魂之中,让它充当那些野性部分以及那些惯于挥霍现有财产的欲望的统帅,一只长着翅膀、体形巨大的雄蜂……”

欲望将激情捧为统帅,养成雄蜂,其用意就是把激情当枪使,使它也变得疯狂,主动扫除人身上那些具有正义感和廉耻感的信念和欲望,扼杀它们,或是驱逐它们,直到彻底将克制精神清除干净,灵魂只剩下疯狂,这才各种欲望才能得以不断滋生、横行无阻。

这样的激情如同僭主,统帅着其他一切欲望如同统帅着一群卫兵,变得越来越疯狂,不断窥觑别人的财富,拼命想要通过欺骗或是暴力占为己有。

不然,它就会被这些看似是手下实则是主人的欲望不断折磨、噬咬,犹如吸毒者般痛苦不堪。

三、管不好内心的野兽,就去做最优秀的人的奴隶!

“为什么低下的工种和手工专业会被轻视、挨骂?”

“唯一能作为回答的原因就是,一个人,由于天生资质的缘故,所具有的那个最好的部分(理性部分)太孱弱了,从而无力统治在他内部的那两头野兽,而只能去伺候它们,并只能学会如何去阿谀、奉承它们,迎合它们的种种要求,为之服务并极力讨它们的欢心。”

“所以,为了使这样的一个人也能够受到和那最好的人所受的同一个因素(理性)的统治,我们说,他应该成为那个最好的人的奴隶,因为后者在他自身之中具有那个神性的、起着统治作用的力量。”“这样主张并不是因为我们认为他必须受人统治,我们的目的不是要伤害他——像塞拉西马柯认为这些人要接受对自己有害的管理或统治,而是因为这会更好,如果每一部分都受到神性的、明智的因素统治,这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善的。”

“当然,最可贵的是他自己就拥有这种神性,因为最好的统治管理应该来自自身内部,但是如果自己做不到,那就必须从外部强加给予这种统治管理,这样,所有人就能够成为本性大体相似的伙伴和朋友,都一致受它的统治。”

“而且,就礼法来说,它也表明了同样的意向和目的,因为它是城邦里一切人的盟友和保护者。”

苏格拉底这段话的意思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受最理性的,所有人中最优秀的哲学家的统治管理,大家必将都受益,比如哲学家;

第二部分,礼法是理性的最佳代表,受制于它,遵守于它,也相当于是被最优秀的人统治管理。

“而对于儿童的管束,其目的也是一样,也就是说:我们不允许儿童自由,要直到我们在他们灵魂之中,就像在一个城邦里那样,建立起一个政体,并且借助于那个在我们之中的最好的因素(理性的爱智慧、哲学),把那个在他们之中的最好的因素接管、替代下来,在他之中树立起一个与我们自己相像的护卫者和统治者来,只有到了这时候我们才放开他们让他们自由。”

也就是说,通过教育在(具有卫士天赋的)儿童的灵魂建立起一套类似于理想的城邦的体系,特别是要将理想的城邦的理性替代他们原有的理性。

理想的城邦的理性是什么,是哲学!

所以,这里的意思便是,将卫士的下一代教育成为哲学家,才能让他们独立,让他们担当城邦的统治者。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54)-坤鹏论

四、总结陈词

“我们怎么能说,我们有什么理由说,一个行不义之道或是放荡不羁或者去做什么可耻的事,会是对他有利的呢?他肯定会变成一个更加可悲的人,尽管他将获得更多的财货和其他什么力量。”

“我们怎么能说,行不义之事而不为人知并且不受惩罚是有利的事呢?难道那隐蔽着不为人知的人不将是更可悲的人吗?”

“因为那遮掩不住并且受到惩罚的人,他的那个兽性的部分因此而得到了平息和驯化,而他的温顺部分则得到了解放,从而,他的整个灵魂,回复到它的最好的天性中,既获得克制、正义的德性,又拥有智慧,它达到一种比身体更加可贵的境界,即使后者具有力量、美貌和健康,就正如灵魂之比身体更加可贵一样。”

接下来,苏格拉底又对哲学家进行了一番总结和赞美。

“因此,凡是理智的人就将毕生致力于这样一件事:

首先,他会推崇和重视一切能使他的灵魂处于上面这样一种状态中的学问,而鄙弃其他一切;

其次,关于躯体的维持和保养,他既不将其委弃给兽性的、不理智的逸乐,让自己面对这一方向生活,也不一味盯着健康,崇拜它,以便自己能变得强壮、健康、美貌,除非他想通过这些达到培养自我克制的目的,总之,人们会发现,无论何时,他总是会为了灵魂的统一与和谐而调节好躯体上的和谐。

再次,在追求财富时,他也会以协调、有秩序为原则,他不会对普遍群众所炫耀的幸福所迷惑而去无限度地膨胀他的财富数量,使自己背负起无穷的祸患、恶德。

相反,他会把目的转向他自身内部的城邦政体,当好自己的卫士,不让属于他自己的任何东西因财富过多或过少的缘故在那里作乱,他将以如此的原则为自己掌舵,完全根据他自己的能力去增添或消耗财富,使自己在金钱方面保持正常水准。”

还有,在荣誉和地位方面,他遵循如下的原则:凡能使他的人格更善的,他就高高兴兴地参与和享有,凡是对于他的灵魂的体制起解体作用的,不论是在私人还是在公共生活中,他都力求躲避和相拒。”

格老孔表示,“既然他的情操和意向是如此,那他是不会愿意参与政治事务的。”

苏格拉底则认为,“讲真,如果是他自身的城邦里(理想的城邦、哲人王的城邦),他一定积极地参加政治。但是,在他的母邦,他是不会愿意的,除非是有什么天命的机缘吧。”

格老孔接着说,“你指的是,在那个我们在讨论和叙述时所建立的城邦里,在那个存在于我们的理念中的城邦里,我相信,它并不属于大地上任何一个地方”,这种城邦在地球上是找不到的。

这话背后的意思是,真理在地球上是找不到的。

苏格拉底指出:“可是,在天上,对于凡是愿意去观看并且在观看中愿意在自身之中建立一个城邦的人来说,也许是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原型的,但无须乎去问究竟它在地上是存在的呢还是尚有等于存在,因为他只皈依于这样一个城邦,任何其他的都是与他无关的。”

也就是说,凡是愿意皈依哲学的人,真理存在于哪里以及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真的都不重要,因为他坚信真理,所以根本就不会对此存有半点质疑。

是啊,就像上帝和佛祖,只有不信者才会不断询问有没有,信仰的根基就是从笃信其有开始的。

《理想国》第九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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