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变得越来越智慧的一大特点是:不再随便瞧不起人,随意批评人了。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29)》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了城邦政体为什么会越变越差的第二部分。
第一,理想的城邦也是有生有灭的
苏格拉底指出,一个这么好的城邦虽然被动摇和颠覆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并不说明它就不可能,因为它再怎么好,也是有生有灭的可朽事物,而非永恒的理型,所以,这种社会组织结构也是不能永远的,也是一定要解体的。
这个所有出现并存在的事物必定是有生有灭的思想,源于苏格拉底前古希腊哲学家阿那克西曼德。
阿那克西曼德提出了世界源于“无定”产生的冷热对立力量,然后万物通过这种生成的对立力量——温度,分裂出来。
想想看,我们身边许多事物不正是如此吗?
不同的温度下,它们的形态不同,也可以说,正是温度使它们不断变化,比如:铁在1538℃就会从固体熔为液体,到了2750℃这个沸点开始发生汽化。
后来,毕达哥拉斯继承了阿那克西曼德的思想,既抽象又形象地将“无定”指为数学1,再之后,“一”便成了包括巴门尼德、赫拉克利特、苏格拉底、柏拉图在内伟大哲学家心中至高无上的神。
这里提到了温度,坤鹏论认为,赫拉克利特的火恰恰就像“无定”的力量,在他那里,火并不是真正的火,而是温度的变化,再往前走一步,将火变为热,赫拉克利特的理论就是活脱脱的热力学第一定律。
而热力学中所说的能量来源——粒子的运动,那粒子不就是跟“无定”妥妥地相似吗!
第二,什么时候生育非常关键,几何数是决定性因素
苏格拉底认为,可朽的事物有生有灭,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它们都有生育的有利时节和不利时节,两个时节循环出现,循环一次就等于时间在动植物经历了一个周期。
生育的时节分为有利和不利,这个有利和不利决定的是所生育后代的品质,也就是说,对于动植物来说,选对生育时节是决定其品质的关键。
但是,因为理想的城邦的统治者虽然是极为智慧的,但他们是人不是神,所以也会犯错,比如错把生育的不利时节当成了有利时节,让卫士在错误的时节结婚生子,从而生下来不好的孩子,而这些孩子是被视为未来城邦卫士的。
接着,苏格拉底讲了一段特别烧脑的话,之所以烧脑,主要还是因为翻译以及时间相隔太远闹的,其要点为:
1.包括神圣的事物、凡人在内,生育周期都被一个数字控制着前后过程。
2.控制神圣事物的生育周期的数字是完全数(perfect number),这样的数字指的是:一个数的正因数(不包括自身)之和,或者说所有正因数之和的一半,正好是这个数自身,包括:6、28、496等,这类数字非常稀少,所以古希腊人认为,只有特别神圣的事物才配得上它们。
3.控制凡人生育周期的就不同了,需要进行一系列复杂的计算才能得出,所以才会导致统治者可能出错。
而几乎所有《理想国》的中译本恰恰就是这个计算过程翻译得云山雾罩,让人看不懂。
4.总之,这些计算得出的神秘几何数就是优生和劣生的决定性因素,它代表了凡人怀孕的周期,表示天道有常,出生时间和品格优劣存在着必然的因果关系,在吉利时节生的孩子才有智慧和好运,将来统治城邦才能造福人民。
二、城邦政体为什么越变越差?(下)
基于只有吉利时节才能生出优质孩子这个优生理念,苏格拉底指出:
“如果你们的卫士弄错了,在不是生育的好时节里让新郎新娘结了婚,生育的子女就不会是优秀的或幸运的。”
“虽然人们会从这些后代中选拔最优秀者来治理城邦,但,由于他们本质已经算不上优秀,所以,当他们执掌了父辈的权力成为卫士时,便开始蔑视我们这些人(立法者),先是轻视音乐教育,然后轻视体育锻炼,以致年轻人越来越缺乏教养。”
“从他们中挑选出来的统治者,已经丧失了真正卫士本该拥有的——赫西俄德和我们都曾说过的——分辨金种、银种、铜种、铁种的能力了。”
“而铁和银、铜和金一经混杂起来,便产生了不平衡、不一致和不和谐,而不一致和不和谐在哪里出现就会在哪里引起战争和仇恨,不论冲突发生在何时何地,你都必须认为这就是这种血统的冲突。”
这里,苏格拉底再次重申了他的血统论和正义论,他指出,选错了卫士的生育时间,必然会造成后代不再是优秀或幸运的,即使是矬子里拔将军选出其中最优秀者,他们的本质也不是优秀的,那么,如果让他们来统治城邦,必定会蔑视立法者,不再重视之前的习俗和法律,轻视音乐和体育教育,从而败坏年轻人,使城邦的年轻人变得越来越无知粗鲁。
而且,由于这些粗鲁无知的后代不是真正的卫士,他们根本就无法正确识别人们血统中的金属属性。
于是,在城邦的管理,特别是分工方面,必然是一片混乱,使得人们的天赋与所分配给他们的职责不一致,甚至是完全冲突的,进一步致使整个社会的分工乱了套,以前因为正确分工而带来的蜂巢般的和谐被破坏——人们不再是各安天命,各行其事,各司其职。
也就是说,人们不再是正义的,城邦自然也就不正义了,不仅是你干了别人该干的事,别人干了你该做的工作,而且由此还会导致财富、权力、地位等诸方面都乱了。
比如:让受口腹之欲望驱使的铜人和铁人成为统治者,城邦也会变得贪婪;让勇敢的银人成为统治者,城邦则会沦为崇尚暴力的原始武士的社会。
总之,将金银铜铁混合起来,会破坏分工,导致冲突,哪里有矛盾冲突,哪里就必定引发仇恨和战争,所以,战争冲突本质上都是血统的冲突。
三、斯巴达和克里特政体的诞生
沿着血统的思路继续,苏格拉底指出,这种血统的冲突一经发生,以前和谐的贵族城邦的“统治者内部就会分裂为两个集团——铜铁集团和金银集团,他们将采取两种不同的方向:前者趋向谋取私利,会尽可能地兼并土地房屋、敛聚金银财宝;而后者天生不是贫穷而是富足的,其自身灵魂里拥有真正的财富(智慧),所以趋向于守护城邦的德性和传统秩序”。
“他们相互斗争,刀兵相见,然后取得某种妥协,分配土地、房屋,使其私有化,对于原先的朋友和供养他们的人,前者被发放到了边远地区,后者沦为他们的奴隶,而这些本来应该是保卫朋友和供养人自由、终身专门从事战争捍卫他们的卫士,现在却变成奴役供养人和压迫朋友的人了。”
只要读过坤鹏论前面讲斯巴达的文章,就会一眼看出,这分明说的就是斯巴达,因此,这种由贵族政体分裂产生的政体就是:斯巴达和克里特的政治制度。
四、斯巴达和克里特政体的特点是什么?
“这种制度是介于贵族制和寡头制之间的某种中间制度。”
1.“在有些事情上它就会像前一种制度。”
比如:“尊崇统治者,完全不让战士阶级从事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活动,规定公餐,以及统治者终身从事体育锻炼、竞技和战争,所有这些方面使它像前一种城邦制度(贵族制度)”。
2.“在另一些事情上它又会像后一种制度。”
“这种统治者爱好财富,这和寡头制度下的统治者相似。”
比如:“他们心里暗自贪图得到金银,他们有收藏金银的密室,住家四面有围墙;他们有真正的私室,供他们在里边挥霍财富取悦妇女以及奉陪宠幸者。”
“他们一方面爱钱,另一方面又不被许可公开捞钱,所以他们花钱也会是很吝啬的,但是他们很高兴花别人的钱以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们由于轻视了真正的文艺女神,这些哲学和理论之友,由于只重视体育而放弃了音乐教育,因而受的不是说服教育而是强制教育。所以他们秘密地寻欢作乐,避开法律的监督,像孩子逃避父亲的监督一样。”
而且,苏格拉底所说的以上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于斯巴达。
在《读<理想国> 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五十二)》中,坤鹏论讲到过,虽然就“连国王看起来都像个莽汉”,但是私下里,斯巴达官吏和公务人员都有贪污的门路,议员、民选长官、使节、将军及国王都可以出资购得,所出价格与其地位相称。
3.“此外,也很显然,它会有自身的某些特有的特点。”
比如:“不让智慧者执掌城邦权力(因为城邦现有的这些智者已不再是从前那种单纯而忠诚的人物了,他们的品质已经混杂了),而宁可选择较为单纯而勇敢的那种人来统治城邦。”
“这是一些不适于和平而更适于战争的人,他们崇尚战略战术,大部分时间都在从事战争。”
“而这些特征大都是这种城邦所特有的。”
这是“一个善恶混杂的政治制度”,“但是,由于是勇敢这个品质主导这个政治制度,所以,它最为突出的,也是唯一的一个特征就是好胜和爱荣誉”。
比如:在斯巴达,战死沙场才是最高荣誉与喜乐,战败而生,在母亲看来也是难以宽恕的耻辱。
所以斯巴达的母亲在给出征的儿子的嘱托都是:“与你的盾牌同归或死在你的盾牌上。”因为携带着笨重的盾牌逃脱是不可能的。
一位失去八个儿子却并未流泪的斯巴达母亲这样高声呼喊:“祖国斯巴达呀,我就是为了他们为你牺牲,才生下他们八个,如今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
这就是斯巴达母亲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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