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偏爱极端的道理,却不知道最好的总是位于中间的那一个,就像生活,中庸的才是最好、最幸福的。

——坤鹏论

坤鹏论:读《智者篇》 论“是”(二十九)-坤鹏论

接下来的部分有些不易懂,所以坤鹏论继续放慢速度,同时还将多个翻译版本放到一起进行参照理解,这样不仅有书读多遍的作用,还更容易达到其义自见的效果。

一、前情回顾

在《读<智者篇> 论“是”(二十八)》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非是者是(十四)

在论证得出“是”既运动又静止、即变又不变之后,大家都以为这次对话就此圆满结束,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没想到客人却说,我们呀,此刻以为自己说对了,沾沾自喜,还挺美,殊不知正处在彻底的无知蒙昧之中,不知不觉就上了当受了骗。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我们刚刚才开始尝到研究这个问题的难处,因为,如此按这个定义论证下去,不仅不能给“是”准确的定义,甚至随着论证的深入会陷入到更大的迷雾之中。

此话怎讲?

因为当我们承认“是”既动又静的时候,就陷入到了矛盾之中:

第一,运动和静止是绝对相反的;

第二,运动和静止这两种对立的状态皆“是”;

第三,既不能说运动和静止都动,也不能说它们都静;

第四,如果说“是者”既不静止,也不运动,那么,就只能说“是”为运动与静止之外的第三者,即与运动和静止相区别的其他东西;

第五,那又怎么能说运动和静止合在一起才是“是者”和“一切”呢!

于是,使客人再次陷入了矛盾。

因此,“是”对于客人来说,仍然是一个谜。

而且,它所带来的困难丝毫不亚于“非是”带来的困难。

坤鹏论:读《智者篇》 论“是”(二十九)-坤鹏论

二、非是者是(十五)

“让我们来说一下,我们按照什么方式以多个名称来谓述同一个东西?”客人问。

泰阿泰德不懂,便说:“例如什么?请你给说个范例吧。”

“当我们说到人,我们的确用许多东西来称谓(表述、描述)他,我们把颜色、姿态、身材、恶或德性附加于他。”

“在所有这些场合和其他无数场合中,我们说他不仅是‘人’,而且是‘善的’,以及无数别的东西。”

“除此之外,按照同样的论理,我们把每一个东西设定为‘一’却又说它是‘多’并有许多‘名称’。”

看看严群的译文:“说到人,我们加上许多名称,如形、色、大、小、善、恶,在所有这些,和别的亿万名称之下,我们不止于说他是一个人,还说他好坏以及其他无穷的话。用同样说法,关于其他东西,我们既认定每个为一,却又说它是多,以许多名称称呼它。”

比如:就像我们自己,虽然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但我们却不仅仅只是一个“人”,不管是我们自己思想、表述自己,还是在别人的印象和描述中,都还会有不少其他性质词汇用在我们身上,它们就是上面所说的许多“名称”,比如:他叫张三,他是个大胖子,他是高个子,他黑黢黢的,他是好人……

“你说得正确。”泰阿泰德赞同道。

“我想,通过这个例子我们给年轻人和年老晚学的人安排了一场饕餮盛宴,因为他们可以轻易做出反驳,说‘多’不能是‘一’,‘一’也不能是‘多’,他们的确乐于不允许说‘人是善的’,而只允许说,‘善是善’,‘人是人’。”

这段初读有些不太好懂,还是先看看其他人的译文:

王晓朝的译文:“我想,我们在些替那些年轻人和年老晚学的人提供了一种重要的娱乐,任何人都能参加这种游戏,并马上提出来反对多种事物不能是一,一种事物不能是多的看法,他们确实乐意禁止我们把一个人说成是‘好的’,我们得说好就是好,人就是人。”

严群的译文:“我想,这里,我们替年轻和年老晚学的人,开了方便之间,人人马上很简便地认定,多不能是一,一不会是多。他们巴不得不许称人为好,只许说,好是好,人是人。”

这里面的意思是,比如我们说好,就只能说好是好,不能说,张三好,李四好,这棵树好,那条狗好……因为遵循着一是一,那么好(一)就是好(一),而后面那些,相当于在说一(好)是多。

“泰阿泰德呀,我觉得你经常会碰到那些热衷于此事的人,有时是一些思维贫弱的老人,他们为这些论点感到神奇,并觉得自己发现了某种终极智慧。”

泰阿泰德说:“我确实时常遇见过这种人。”

“我们现在提出下面这些问题,让这个论证针对所有在谈话中曾经论及‘是’的人,不仅针对这些人,而且针对我们先前交谈过的那些人。”

“哪些问题?”泰阿泰德问。

坤鹏论:读《智者篇》 论“是”(二十九)-坤鹏论

第一,“我们应当拒绝把‘是’附加于‘运动’和‘静止’之上,把任何一个东西附加到另一个东西之上?我们在言论中应当把它们设定为不可结合的,而且不能彼此分有?”

严群的译文:“我们是否不把存在加于动与静上,也不把任何其他东西加于任何其他东西上;在我们的讨论中,把它们各归各,认为彼此不能参合,不相与有?”

王晓朝的译文:“我们不能将存在附加于运动和静止,也不能将任何事物附加于其他事物,而应当在我们的讨论中把它们当作不能相互混合或相互参与的,对吗?”

这就是上面所说的,好就是好,人就是人,不能说人是好的,这相当于是把好附加到人之上。

第二,“或者说,我们应当设定它们彼此能够相互结合,而且一切都可以归结为同一个东西?”

严群的译文:“或者把一切拢在一起,当作彼此能够参与?”

王晓朝的译文:“或者说,我们得完全把它们混为一谈,当作能够相互联系在一起的?”

这相当于是说,运动和静止能够混为一体,即运动是静止,静止是运动。

第三,“又或者说,有些东西可以相互结合,有些东西不可以?”

严群的译文:“或者有的可以这样,有的不可能这样?”

王晓朝的译文:“或者我们得说,有些可以这样,有些不能这样?”

运用排除法,如果前两个说法都不成立,就只有第三个说法是正确的了。

在后面,柏拉图借客人之口,通过对这个说法的进一步论证,说出了他的通种论。

“泰阿泰德呀,我们要说,他们会选择其中哪一个?”

泰阿泰德说:“对此我不知道该怎样代表他们进行回答。”

客人说:“那么,为什么不逐一回答这些问题,考虑每种情况会推论出什么?”

也就是说,既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如对于上面的三个说法一一进行论证,看看各种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产生。

泰阿泰德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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