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适应能力超乎想象,适应之后就是习惯,经年累月,几代之后就固化成了习以为常。

——坤鹏论

坤鹏论:读《智者篇》 论“是”(十九)-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智者篇> 论“是”(十八)》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非是者是(四)

在客人表示自己不可能给出“非是者”的正确说法后,他鼓动年轻的泰阿泰德来试试。

但是,他也提醒对方不要犯他的错误——给“非是者”附加上“是”以及“数”中的“一”和“多”。

泰阿泰德则表示,有了你的前车之鉴,我如果还去尝试,那得有多大的胆子呀,我可说不出来。

客人见状便顺水推舟地就此打住。

接着,他指出,智者现在已经用一种非常无赖的方式躲进了一个不可攻破的隐匿之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所拥有的幻像术使他可以轻易地抓住驳斥他的人的用语,曲解成反面的意义,作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口实,这就是所谓的无赖的方式。

比如:说他是“影像制作者”,他就会诘问,“影像”究竟是什么?

当对方说,“影像”指的是水中或镜子中的各种影像,还有画像、雕像,以及所有摹仿的副本。

智者的应对策略常常是让人觉得他是闭着眼或根本没有眼。

这又怎么讲?

他会嘲笑地说,你说的这些东西就好像我见过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镜子、是水、乃至一般意义上的视觉,来吧,你就来给我好好讲讲你这话里的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提到的所有事物的共性,或者说是以性质为标准的类别名称——拥有相同性质的为一类。

比如:当泰阿泰德用“影像”这个术语指称刚才所提到的那些事物时,显然他认为可以用这个名字来统一称呼它们,将它们视为一类。

泰阿泰德接着给“影像”下了一个定义:影像,就是按真东西摹仿制作出来的另一类同样的东西。

客人马上问道,你说的另一类同样的东西,是指另一类真东西吗?

泰阿泰德表示,它们绝对不是“真的”,而是“相仿的”、“像真的”。

客人又说道,如果“真的东西”表示“真的是者”,那么,与“真的东西”的相反者——“不真的东西”首先是“相仿者”、“像真的东西”,其次它也应该表示“不真的是者”。

这句话显得有些矛盾,因为一直以来“是者”就是“真东西”,怎么又出来了“真的是者”,这不是说“真的真东西”吗?

可能这里的“是者”强调的是“是”的四种含义中的存在含义,那么“是者”即存在者,而存在者可以有“真的-是的”,也可以有“不真的-不是的”。

泰阿泰德补充道,“非是者”在某种意义上“是”。

但是,他之前说过,“非是者”不是真正地“是”,当客人指出这点后,泰阿泰德则改口说,“非是者”不是真地“是”,而是真地“像”。

客人不解地说,你这么一说,所谓的“像”不就成了:虽然“不真是”,却又像“真是”?

泰阿泰德也有点晕了,他只得说,“影像”很可能是“非是”与“是”的诡异的结合物。

客人说,看,狡诈多端的智者迫使我们违背自己的意愿,也就是巴门尼德的理念,承认“非是者”在某种意义上“是”,也就是说,“非是者”也算是一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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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非是者是(五)

“怎么办呢?我们怎样界定他的技艺,而又使我们与自己不矛盾?”

“首先,当我们说智者利用幻像进行欺诈,他的技艺是某种欺骗术的时候,应该是说我们的灵魂被他的技艺引诱而做出了假判断。”

“其次,假判断所断定的是与‘诸是者’相反的东西。”

也就是说,真判断断定的是“诸是者”,与其相反的假判断,自然断定的就是与“诸是者”相反的“诸非是者”。

“假判断”也可以译为“错误判断”,相应的“真判断”可译为“正确判断”。

日常生活中,我们在提到判断、陈述的时候,通常说“错误”或“正确”,而不说“假”或“真”;

反之,在提到“事物”的时候,我们往往说“假”或“真”,而不说“错误”或“正确”。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在汉语里一个“假陈述”和一个“错误陈述”是有区别的,即,“假陈述”可能表示“貌似陈述而其实不是陈述的东西”,例如某句无意义的喃喃自语,而“错误陈述”首先必须“是”一个陈述,即首先必须是“有意义的”。

不过,在这篇对话录中,就不对“假”和“错误”、“真”和“正确”做这样的严格的区分了,而是依然使用“假陈述”来表示“错误陈述”,用“真陈述”来表示“正确陈述”等,正如人们已经习惯了的“真命题”和“假命题”这样的说法。

“那么,你认为‘假判断’就是断定‘诸非是者’?”客人问。

泰阿泰德回答:“必然如此。”

“这岂不就意味着,‘假判断’断定的是‘诸非是者’‘不是’,抑或断定那些绝对‘非是者’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是’?”

因为,如果“诸非是者”“不是”,负负得正,否定之否定是肯定,那么,“诸非是者”不是“非是”,不就成了“诸是者”吗?

因此,那些绝对“非是者”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是”。

最简单的理解就是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他们属于“非是者”,但在某种意义上“是”,存在着。

泰阿泰德则回答:“一个人只要有丝毫,哪怕是最轻微的假判断,他就必然断定着‘诸非是者’必定在某种意义上也算一种‘是’。”

“还有,他也会断定那些绝对‘是者’为绝对‘不是’?”客人问。

“对。”泰阿泰德答。

客人问:“这也是‘假’?”一种错误吗?

泰阿泰德答:“这也是。”

客人说:“同样,我想,凡以‘是’为‘不是’,‘不是’为‘是’的说法,都要认为是假的。”

“不这样,怎么会假?”泰阿泰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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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理由可以成假,但是,智者会否认这一点。其实,任何思路清楚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承认:我们此刻的言语可以加于以前所认为无可名、无可说、无意义、无可想的东西?我们明白他的意思吧,泰阿泰德?”

也就是说,对于无可名、无可说、无意义、无可想的“非是者”,是不能加上任何言语的,包括上面这些,很简单,没有相应的思想,就不会有相应的言语产生。

泰阿泰德回答:“我们当然明白,他会说我们刚才说的话是相悖的,我们竟敢说‘假’于判断和陈述之中‘存在(是)’。他会说我们不断地被迫把‘是’附加给‘非是者’,而在那之前却又同意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的回忆是正确的,但是你现在必须考虑,我们需要对智者做些什么,如果我们追踪他并把他设定在造假者和魔术师的技艺中,那么你会看到许多的反击和困惑。”客人说,“这些反击和困惑几乎是无穷的,我们说过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简言之,智者是语言的魔术师,他可以左右逢源,翻云覆雨,把对手的路全都堵死。

泰阿泰德表示:“如果是这样,那么要捉住智者好像是不可能的。”

客人说:“那该如何是好?我们现在就畏怯而放弃了吗?”

“至少我认为尚不必要,如果我们还有一点机会以某种方式捉住那人的话。”泰阿泰德说。

“那么,如果我们能够从如此强有力的论证中稍微得到解脱,你就会谅解我,而且就像你现在说的,会感到满意,对吗?”

泰阿泰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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