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得快乐,最关键之一就是要先琢磨明白死。

——坤鹏论

坤鹏论:读《斐多篇》论灵魂(一)-坤鹏论

一、为什么要读《斐多篇》?

坤鹏论认为,人要活得快乐,最关键之一就是要先琢磨明白死。

正如柏拉图在《巴门尼德篇》中所揭示的,万事万物皆具有极端相反的性质,是对立统一体,所以,看待事物必须至少要正反两方面看。

而且,很多时候,当我们看不懂某个事物的正面,那就去看它的反面,这就是所谓的否定法。

在柏拉图的对话录中,被翻译最多的应该是《理想国》,接下来译本比较多的就要算《斐多篇》了,目前坤鹏论手里的版本有:王晓朝的、王太庆的、刘小枫的、杨绛的。

一本书因为优秀才会被更多人翻译,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本质的道理,有人曾这样评价道:“在西方文化中,论影响的深远,几乎没有另一本著作能与《斐多篇》相比,因信念而选择死亡,历史上这是第一宗。”而且,它至今还是西方伦理学的基础,是文学价值与哲学价值并重的经典名著。

1999年,88岁高龄的杨绛翻译出版了《斐多篇》。

此前,1997年早春,杨绛的女儿钱媛去世,1998年年末钱钟书去世。

两年内痛失两位心中最爱,正是在这样的人生际遇下,杨绛潜心译著,或者更确切地说,以翻译排解忧痛,边译边修心。

苏格拉底对灵魂不灭的信念,对真、善、美、公正等道德观念的追求,就像登门劝慰般令她感到亲人并没有走远,给了她孤单生活下去的勇气。

2007年,97岁的杨绛完成了《走在人生边上》,从书中可以看出她深受苏格拉底、柏拉图的影响,相信大自然不是偶然的,是有规划、有主宰的,相信人有灵魂,人是灵魂与肉体的结合,并认为只有相信灵魂不灭,才能对人生有合理的价值观,有了信仰,人生才有价值。

当然,尽管豆瓣给了杨绛的译本9.0的高评分,但也有一些微词,指出其中存在着严重的错译(正好在这次的学习过程中我们一探究竟)。

所以,从今天开始,坤鹏论就和大家一起学习《斐多篇》。

二、《斐多篇》主要讲了什么?

在苏格拉底被处以在狱中服毒酒而死的那天,他的一位忠诚的学生——斐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之后,斐多将苏格拉底最后时刻和他以及其他人的谈话讲给别人听。

他说,苏格拉底并非在临近黄昏时喝下毒酒,他整天都在讨论中度过,就像他以前在外面和狱中的谈话一样。

而当时讨论的主题包括:生死、灵魂、智慧、正义、快乐等问题。

其中最为核心的则是关于灵魂的,苏格拉底用各种证据证明灵魂不朽,最后他又抛弃了这些论证,转而提出了一种新的想法:

灵魂之所以不朽,是因为灵魂能领悟、能分享真、善、美,而这些东西是永恒的。

同时,就像《理想国》最后一部分那样,苏格拉底提出神的公义只有在来生才能显示,并描述了天堂与地狱的图景,并提醒人们,别把他的描述当作事实真相,而要当作“与真相必有某些相似的”东西。

坤鹏论:读《斐多篇》论灵魂(一)-坤鹏论

三、在场的人物有哪些?

在对话录的开篇部分提到了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哪些。

苏格拉底:我们已经非常熟悉了,不再专门介绍了。

厄刻克拉底:来自伯罗奔东北部的斐莱阿斯城,属毕达哥拉斯学派最后几位重要人物之一,曾在雅典与苏格拉底有过接触。

1.斐多:佛利人,出身贵族。佛利城邦沦陷(公元前402年)后,斐多遭掳,被带到雅典为奴。因为长得漂亮,斐多引起了苏格拉底的注意,后者找自己的一位富人朋友将斐多赎买出来,从此,斐多跟随苏格拉底学习。不过,斐多跟随苏格拉底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公元前399年苏格拉底就被判死刑。苏格拉底死后,斐多回到佛利创办了一个学园,据说,柏拉图曾造访过这个学园。

2.阿波罗多洛:是《会饮篇》的转述人,是苏格拉底的一位忠实崇拜者,在柏拉图的多个对话录中,他都曾出现过,但都只是边缘人物。

坤鹏论曾在《会饮篇》的分享中分析过这个人,认为他是我们常说的性情中人,悲喜随情而形于色;他身上有一种疯狂的精神、一种愤世嫉俗的情绪;他深爱着苏格拉底,并由此爱屋及乌地爱上了哲学,唯苏格拉底独尊,唯哲学独尊。

3.克里托:雅典富人,天性温厚,是苏格拉底最亲密的朋友,并且他们是同乡,年龄也相仿。在《克里托篇》中,他曾到狱中劝说苏格拉底出逃,被后者婉言谢绝。

4.克里托布卢:是克里托的儿子,父子两个都在场,表明苏格拉底和他们的关系很近。

5.赫谟根尼:是《克拉底鲁篇》的主要对话人。

他是巴门尼德的追随者,是当时精通巴门尼德思想的哲学家。

柏拉图和色诺芬将其描绘为苏格拉底的密友。

他的父亲是希波尼库(或译为希波尼库斯),是雅典的军事指挥官,非常富有,被称为雅典首富。

赫谟根尼的兄弟叫卡利亚斯,是著名的雅典贵族和政治人物,因奢侈和挥霍无礼臭名昭著。

尽管赫谟根尼同属卡利亚斯的大家族,但色诺芬却提到他是一个几乎没有财产的人,表明他可能是希波尼库的私生子。

而柏拉图则暗示称,他的兄弟卡利亚斯不公正地剥夺了他的财产。

第欧根尼·拉尔修在《名哲言行录》的柏拉图部分说,在苏格拉底死后,柏拉图曾投身赫谟根尼,专门学习巴门尼德哲学,因此他算是柏拉图的老师之一,但这只是一家之言。

6.厄庇革涅:是雅典寡头派领袖安提丰的儿子。

7.埃斯基涅:是香肠小贩的儿子,因为酷爱哲学成为苏格拉底圈子最重要的成员之一。

8.安提斯泰尼: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弟子之一,雅典人,他在跟随苏格拉底前曾是高尔吉亚的学生。

他自视为老师的精神传人。

后来他成为犬儒派的创始人,其学说主要集中在伦理学方面。

他发挥了苏格拉底重视德行的思想,认为美德是唯一必须追求的目标,只有经过肉体的刻苦磨练才能得到,这是唯一可能的幸福,从而鄙视一切舒适和享受。

这一伦理学原则后来为犬儒派的人所发挥并身体力行。

在苏格拉底的学生中,安提斯泰尼是反对柏拉图的,曾在著作中驳斥过柏拉图的理型论。

但是,他本人重视知识和智慧,探讨语词的意义及语词与事物的关系。

另外,他同样主张要由有智慧的人来治理国家。

他的后继者们将其伦理学原则推到了极端的地步。

9.克特西普:是崇拜苏格拉底的雅典青年。

他还在《欧绪德谟篇》中出现,属于苏格拉底、克里尼亚为阵营的求学者,他们与欧绪德谟及其兄长(狄奥尼索)为代表的教学者进行了对话,展示了语言本身的困难和歧义,不合理的语言运用常常会得到可笑的结论并掩盖真正有价值的知识。

10.美涅克塞努:是克特西普的朋友,柏拉图有专门以其名字为题的对话录——《美涅克塞努篇》。

这篇对话录在所有对话录中最微不足道,最少有人关注,但是它所关注的问题从当下的角度讲足以发人深省。

从整体上看,《美涅克塞努篇》更像是一篇演讲,或者说是苏格拉底的一次独白,苏格拉底对话的神韵在这篇演讲中几乎完全丧失了。

整篇演讲修辞极尽华丽和优美,和其他对话录中苏格拉底那特有的冷峻和幽默格格不入。

而且,这篇演讲其实不是苏格拉底在说,而是长篇大论地转述希腊名妓、雅典执政官伯里克利的情妇——阿丝帕希娅的悼词,而该人本就精于修辞。

文章的主体——悼词部分有可能真的是阿丝帕希娅所写,文风几近刻意地华丽优雅。

但也有认为是苏格拉底假借阿丝帕希娅之外自撰的,因为悼词中有些思想简直就是苏格拉底思想的简缩版。

《美涅克塞努篇》的主题是对烈士的赞誉,以美涅克塞努命名该对话录是因为它讲了苏格拉底遇到刚从议事会回来的美涅克塞努,他们是熟人,曾和吕西斯一起探讨过友爱的问题。

当时议事会想要选一位给死难者致悼词的人,苏格拉底认为这种悼词并不太难,因为它不是在赞美敌人,而只是去赞扬民众当中已经获得名声的人,所以赢得民众的掌声并非难事,并背诵了阿丝帕希娅准备的一篇演说词。

以上都是雅典当地人,这里还提到了为什么柏拉图并不在场,是因为他当时病了。

坤鹏论:读《斐多篇》论灵魂(一)-坤鹏论

接下来的几位是外地人。

11.西米亚斯和克贝:两人皆为忒拜人,是毕达哥拉斯学派信徒斐罗劳斯的学生,他们曾愿意出钱救苏格拉底。

12.斐冬得斯:忒拜人,身份不详,仅在色诺芬尼的《回忆苏格拉底》中一笔带过。

13.欧几里德:麦加人,是苏格拉底圈子里最著名的成员之一。

他是古希腊哲学家,麦加拉学派创始人。

生于麦加拉(在雅典附近)。

相传为苏格拉底最早的弟子之一。

认为唯一的“是”是“善”,关于“是”的知识就是美德。

14.忒尔西翁:麦加人,可能是欧几里德的朋友。

15.克珊西帕:苏格拉底的妻子,她还带着苏格拉底的小儿子。

其中的主要人物为:苏格拉底、厄刻克拉底、斐多、阿波罗多洛、克里托、克贝、西米亚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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