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在中间是最安全的,但是,这对人来说却是最难的,因为人爱走极端。

——坤鹏论

坤鹏论:读《普罗泰戈拉篇》 德性是否可教?(三十四)-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普罗泰戈拉篇>德性是否可教?(三十三)》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苏格拉底:它们是德性的组成部分,还是德性的不同名称?(十八)

在这部分苏格拉底花了大量篇幅来讨论“被快乐征服”到底是几个意思。

首先,苏格拉底指出,对于“被快乐征服”,世人一般认为,这个快乐是被满足了饮食男女之类感官欲望所获得的感性快乐,人们也知道这些事情是辛苦的、恶的,但还是照样做,甚至沉迷其中。

那么,为什么人们会说这些事情是辛苦的、恶的呢?

他们的依据并非是当下所产生的真实的快乐,因为快乐不是恶的;

而是依据它们带来的后果,比如:疾病、匮乏等等,这些事情的后果是恶的。

造成疾病和匮乏就会造成苦恼和痛苦。

因此,之所以这些事情是坏的,是因为它们以苦恼和痛苦告终,剥夺了其他快乐。

按照这样的逻辑,人们还会说好的事情也是苦恼的、痛苦的。

这个所谓的好,同样也是针对事情的结果的。

像体育、军训、医生的治疗、节食等等,它们当下带来的是极度的疼痛,但是,其产生的后果却是好的——健康和良好的身体状况,乃至救助城邦、统治他们以及获得财富。

换言之,之所以说这些即时令人痛苦的事情是好事情,是因为它们以快乐告终,释解和祛除了痛苦。

所以,人们将快乐当作好东西、好结果来追求,把痛苦当作坏东西、坏结果来逃避。

人们认为,坏即痛苦,好即快乐,即使自己能够快乐,但只要这种快乐会夺去比它拥有的所有快乐更大的快乐,或者导致的痛苦超过快乐,人们就会称之为坏。

遭受痛苦也一样,只要遭受痛苦能够驱逐更大的痛苦,或引出比痛苦更大的快乐,压倒痛苦,人们就会称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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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苏格拉底:它们是德性的组成部分,还是德性的不同名称?(十九)

我继续说道:“那么再进一步,我说:‘世人啊,如果你们再问我:关于这一点你们说那么多废话究竟为了哪一桩啊,而且翻来覆去说?’”

“我呢,兴起就会说,‘原谅我吧,毕竟,第一,因为不容易解释你们所谓的被快乐征服究竟是什么意思嘛;其次,我的所有证明都基于这一点。不过,如果你们能说出好是快乐以外的某样东西,坏是苦恼以外的某样东西,那么你们还可以改变想法。对于你们来说,快乐地过一辈子没有痛苦的生活是不是就够了呢?你们可能会说,还有既不好又不坏的事情,这些事情最终不能归结为好与坏,如果是这样,你们就且听我说的下一个要点吧。’”

“我要对你们说,这个要点会使你们的说法变得滑稽可笑,如果你们说,有人经常认识到坏的事情就是坏的事情,却照样做这些事情,而且没有外来的压力,那是因为他受快乐驱使而神魂颠倒。

反过来,你们又说,尽管他认识到什么是好的事情,却由于即时的快乐不愿去做,那是因为他被这些眼前的快乐征服了。

倘若我们不同时使用快乐、苦恼、好和坏这些名称,这个说法的荒唐之处就能显示出来。

因为,它们实际上只是两样东西,用两个名称来表达它们也就可以了。

首先用好和坏,而快乐和苦恼只是好与坏的不同阶段。”

“如果你们同意这一点,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说:这个世人认识到坏的事情是坏的,却照样做这些事情,要是有人问我们,为什么呢?我们会说,因为他被征服了。那人会问我们,被什么征服?于是,我们便没可能再说被快乐征服,毕竟,已经有另一个名称替代了快乐,即好这个名称。所以,我们应该回答那个人并说:他被征服了。他会问,被什么征服呢?我们会说,被好征服,向宙斯发誓!”

“换言之,如果一个人知道什么是恶还会作恶,为什么?因为他被征服了,被什么征服,这时候就不能再说被快乐征服了,因为快乐已经改了名字,被称作好了。所以,要问被什么东西征服,就得说被好征服。”

“如果问我们的人脾气不好,他会哈哈大笑地挖苦我们说,‘多么荒谬的胡说八道啊,如果有人尽管认识到这些是坏的事情而且并不需要去做,他却去做这些坏事情,这就是被好的东西征服,那么,你们说的事情简直可笑啊。’”

“他会问,‘你们说的好与坏相同还是不同?’我们显然会回答,好不同于坏,否则,我们说被快乐征服了的人就不会作恶了。”

“可是,他兴许会说,‘你们凭什么道理说,好不同于坏,或坏不同于好呢?除了按照其中一个大一些、另一个小一些这个道理,还会有别的道理吗?噢,或者也可以按照这个更多,那个更少的道理?’”

“我们恐怕不能说不是这个道理吧。‘所以很清楚’,他会说,‘你们所谓的被征服,就是拿更大的坏取代较小的好嘛,事情就是如此。’”

“注到这个结果,假定我们就同一现象重新表述快乐和苦恼,好比以前我们说一个人做坏的事情,但现在我们则说他做苦恼的事情,也就是采取一些苦恼的行为,他知道这些事情、行为是苦恼的,但他被快乐所征服,显然快乐与苦恼并不匹配。”

“我们不妨再换用‘快乐’和‘苦恼’这些名称在同样的事情上,然后我们说,这个世人做事情——先前我们说他做‘坏的事情’,现在我们则说他做‘苦恼的事情’,尽管他认识到这些是苦恼的事情,但还是做了,那是因为他被快乐征服。”

“很清楚,因为苦恼的事情不足以战胜快乐的事情,前者比后者小,二者并不匹配。当我们把快乐与苦恼联系起来使用时,与某某不匹配这个短语所表达的,无非是与某某相比较而言,超过或不足,别无它意。”

“它取决于某事物与另一事物相比是否比较大或比较小,或者在程度上比较强或比较弱。”

“如果有人反对说,现在的快乐与苦恼和将来的快乐与苦恼有很大的区别,我会回答说这种区别只能是快乐和苦恼的不同,而不会是别的事物。就像一位善于衡量的世人,把快乐的事情放到一起,把苦恼的事情放到一起,还有近和远,然后放到天平上,说两边哪个更重。”

“要是你用快乐的事情称量快乐的事情,你肯定总是取数量更大和更多的。”

“要是你用苦恼的事情称量苦恼的事情,你肯定总是取更小和更少的。”

“要是用快乐的事情衡量苦恼的事情,倘若快乐的事情重过苦恼的事情,无论远的重过近的,还是近的重过远的,你采取的行动肯定是做那些其中有这些更大快乐的事情。”

“但倘若苦恼的事情重过快乐的事情,就肯定不会做。”

“我会说,‘你们世人啊,这些事情难道不就是这样吗?’我知道,他们只会这么说。”

这段苏格拉底指出了世人对于快乐和痛苦的选择原则:

如果是把快乐与快乐作比较,人们一定总是选择较大的快乐和更大的快乐;

如果是把苦恼与苦恼作比较,人们一定总是选择较小的苦恼和更小的苦恼;

如果是把快乐与苦恼作比较,只要快乐超过苦恼,那么不管是眼前的,还是将来的,人们一定会选择那些会带来快乐的过程,但如果是苦恼超过了快乐,那么,人们就会尽力去避免它。

我们古人对此的总结就四个字:趋利避害!

普罗泰戈拉也觉得是这样。

坤鹏论:读《普罗泰戈拉篇》 德性是否可教?(三十四)-坤鹏论

20世纪犹太裔德国作家、哲学家列奥·施特劳斯指出,苏格拉底整个这一大段虚拟的和普罗泰戈拉一起与常人的对话,其实是在模拟普罗泰戈拉与常人的对话,以此引出普罗泰戈拉的生活哲学原则,即他要向常人推荐的衡量术。

苏格拉底替普罗泰戈拉说出了其衡量术的基本原理,也就是普罗泰戈拉所理解的生命智慧或关于好的学问:懂得称量、衡量、计算生活中快乐的多少、大小以及程度,就算有了智慧或关于好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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