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社科类专家,比如:经济学家,本质上就是修辞学家,他们选择了学科领域中某个可能性(概率)作为其理论基础,然后用最流行的科学方式——数学模型对其进行整容、化妆,最后形成一套高大上的说辞去说服别人,获得别人的认同,最终按其理论行动,从而反向证明其理论的正确,所以,他们成功的关键就是信的人要多,因此,社科类专家也是最爱各种抛头露面,各种发表观点评论和意见。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普罗泰戈拉篇>德性是否可教?(七)》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很多技艺不过是修辞术的伪装
在观看了院内的基本情况后,苏格拉底带着希波克拉底来到普罗泰戈拉面前,表示特意来看他。
普罗泰戈拉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来意,直接问,你们是想和我单独谈话,还是大家一起谈。
苏格拉底则说,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来访的目的,然后再由你决定吧。
接着,他向普罗泰戈拉介绍称,这位希波克拉底不仅出身显赫,而且极具天赋,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想在政治中崭露头角,并且认为实现此抱负的最佳方式就是成为你的学生。
聪明绝顶的普罗泰戈拉一下子听出了苏格拉底的弦外之音,马上滔滔不绝地先来了一篇为智者辩。
第一,他指出,我们这样的外邦人到像雅典这样的强大城邦,想对其中最有前途的青年进行教育,总是会招致各种形式的妒忌和敌意,乃至算计。
第二,他个人认为,智术是一种古老的技艺,不过之前从事它的人害怕招惹敌意,就用其他技艺来搞掩饰,遮掩自己。
比如:搞诗歌的荷马、赫西俄德、西摩尼得等;搞秘仪和神谕歌谣的奥菲斯和穆赛乌斯等;搞体育的伊克库斯、希罗狄库等;搞音乐的阿伽索克莱斯、皮索克勒德等。
所有这些人,都因为恐惧妒忌而用这些技艺作掩饰、伪装自己所持智术的本质。
第三,他声称自己在这点上不与这些人为伍,因为他们最终没一个能够如偿所愿,也就是没逃脱各个城邦中那些有权力的人,恰恰由于这些人才有掩饰的必要,而对于民众来说,根本就不感冒智术,有权力的人说什么,他们就跟着唱什么。
因此,想偷偷逃脱却无法实现,还被看出来了,还会被世人敌视,认为他们是恶棍无赖,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所以,普罗泰戈拉既承认自己是智者,也承认自己是教育家,这种公开承认的小心谨慎比隐匿或否认的小心谨慎更好,与其否认是智者不如承认更好。
第四,他表示自己投身这门技艺很多年了,年纪够做在座所有人的父亲了,但是从来没有因为承认自己是智者而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所以,他根本不担心将交谈敞开给所有人。
听完普罗泰戈拉的一席话,苏格拉底认为他想在另两位智者面前炫技,特别是借这些粉丝进行炫耀,于是便建议请普罗狄科和希庇亚,以及他们身边的人都来听这场谈话。
很快,大家便围坐在一起,谈话就要正式开始了。
首先,普罗泰戈拉让苏格拉底再和大家来讲讲关于希波克拉底的事。
二、跟我学习,天天可向上,日日有进益
我说:“普罗泰戈拉,我认为这事的开头是这样的,也就是说,我们为何而来,目的是什么,这不,希波克拉底想要成为你的学生,他说他乐意了解,要是跟你在一起,自己会有怎样的结果,对他有什么样的影响,我们必须要说的就是这些。”
至此,希波克拉底的愿望就有了三个不太相同的版本。
第一个,是希波克拉底在和苏格拉底单独谈话时自己说的,不过,当时他的愿望表达得比较含糊不清。
他先是简单地希望能够成为像普罗泰戈拉那样有智慧的人。
在苏格拉底的引导下,这个愿望变成了想成为一名智者,不过,因为当时在雅典智者的名声并不好,特别是对于超级信仰神的雅典人来说,无神论的普罗泰戈拉就是个必须驱逐出去的异类,所以希波克拉底对此进行了否定。
接着,还是在苏格拉底的引导下,希波克拉底的愿望成了:跟着普罗泰戈拉学习,并不是出于职业的考虑,想成为一名靠技艺赚钱的专家,而是作为文科教育的内容,当作一名外行和君子应当了解的内容来学习。
第二个,是他们刚见到普罗泰戈拉时,苏格拉底介绍说的,希波克拉底想参与政治从而成为城邦中数得着的人物,而他认为实现这个目标的最佳方式就是和普罗泰戈拉学习。
第三个,就是现在这个,相当于对所有人说的,希波克拉底想成为一般意义上的智者。
于是,普罗泰戈拉那一拨人记得的是成为治邦者、政治家的问题,普罗狄科和希庇亚及其追随者听到的是成为智者的问题,后面普罗泰戈拉将要回答的是前一个问题,成为政治家的问题就隐藏在成为智者的问题之中了。
普罗泰戈拉答道:“年轻人,如果跟随我,你会有所收获的,你和我在一起呆一天,回家时就会变得比来的时候要好,第二天也同样。你每天都能取得进步,会变得越来越好。”正所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日日跟我学日日有进益。
显然他这话是冲希波克拉底说的,但是苏格拉底听不下去了,这也太敷衍了吧,他马上做出了犀利的反击。
我听了这话就说:“普罗泰戈拉,你说的一点儿都不让人惊讶,这是很当然的事情,毕竟,即便是你这把年纪和这样有智慧的人,倘若有谁教给你什么你恰好不知道的东西,你也会变得更好有所进益,请你别用这种方式回答我们,换一种方式吧。”
“比如:假定希波克拉底突然改变主意,去向那位最近才来雅典的青年学习,我指的是赫拉克利亚的宙克西斯,那么希波克拉底能有什么收获呢。”
“要是他去找宙克西斯,就像来找你一样,并且听宙克西斯说了同样的话,和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天,希波克拉底都能变得比较好和取得长进,那么他会进一步问:‘在什么方面我会变得比较好?在什么方面我能取得长进?’“这个时候,宙克西斯会说:‘在绘画方面。’”
“又比如说,假定希波克拉底去找底比斯的俄尔萨戈拉,从他那里听到和你一样的答复,并且继续问和他在一起在什么方面能变得较好,俄尔萨戈拉会说:‘在吹笛方面。’”
“现在,请你对这位青年和我作出同样的回答,我正在为他提问。”
“希波克拉底通过做普罗泰戈拉的学生,和普罗泰戈拉呆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会在回家时变得比较好,每一天都会同样取得进步,那么希波克拉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普罗泰戈拉,他在什么方面会变得比较好呢?”
也就是说,你别扯那些没营养的空话,什么叫你会天天有进步?我天天告诉你点你不知道的东西,你也是日日有进益,这话基本等于废话,还是请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跟你学,到底在哪方面会变得更好,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小知识
1.宙克西斯
出生于赫拉克里亚,在以弗所工作,是公元前5世纪前后最知名的希腊画家之一。
柏拉图曾将其作品当作绘画艺术的典范。
他以日常绘画和对光影的利用而闻名。
公元前430年至公元前390年为其创作时期,于公元前5世纪前后移居雅典,多次受托作画。
后至马其顿的阿尔克拉乌斯王宫(公元前409年至公元前397年)为宫廷作画。
他的作品逼真至极,以至招来飞鸟啄食画中的葡萄,但是他自己并不满意,因为画上的男孩举起葡萄没有逼真到足以吓跑鸟儿。
其最著名的作品为《特洛伊的海伦》及《妈人与其幼崽》。
据说,他在绘画一位滑稽的老女人时笑死。
2.俄尔萨戈拉
是吹笛子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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