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哲学,可以打开心智的天窗。

——坤鹏论

坤鹏论:看懂今天的科学 要从亚里士多德说起-坤鹏论

在《反脆弱》的分享尾声部分,坤鹏论突然领悟到,这本书中还蕴含着一个哲学之争——经验主义VS理性主义。

而塔勒布毫不避讳地承认,他是坚定的经验主义者。

我们从前面的分享中也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他是多么多么瞧不上那些只是坐而论道、靠数学公式推断的理性主义传人。

今、明两天,坤鹏论来讲讲这个哲学之争,它背后藏着以下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说欧洲的近现代哲学和科学始于亚里士多德?

为什么中世纪教会要求必读亚里士多德的著作?

为什么哲学是科学之母?

为什么科学和宗教可以并行而不悖?

为什么工业革命从英国开启?

为什么英国是工业革命的最大赢家?

为什么英国会有那么多草根科学家、发明家?

为什么当今世界所有学科的套路那么相似?

……

在开始之前,坤鹏论郑重提醒大家:

哲学没有对与错,哲学更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论;

只有放空自己的对错之心,秉承开放包容之心态,摘掉有色眼镜,才能真正走近哲学;

哲学相关图书以国外的为主,再加上为了严谨,有些话比较绕,看不明白也没好办法,多读几遍,古人说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诚不欺我,或是找找资料,看看别人的解释;

总的来说,哲学给你的回报也将是用世间金钱无法衡量的智慧。

坤鹏论也是正在学习哲学的小菜鸟,让咱们一起在哲学的天空中学习飞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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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天赐给欧洲一个亚里士多德

理性主义很长时间是西方哲学的主流。

简单讲,它坚信的是“先有真理,然后再试图以真理解释世界”。

中世纪初期,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已经被欧洲忘却,但在阿拉伯世界却被广泛接受。

因为,阿拉伯的宗教势力认识到,有必使自己的神学获得更为科学的理论依据。

而古希腊的科学和哲学所采用的思维方式,也比其忧郁而朴素的思维方式,更适合实现这个目的。

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他们开始了对亚里士多德的深入了解。

同时,作为征服者,最彻底的征服不是土地占为己有,而是精神上的征服。

这种征服首先就需要从精神层面了解、理解欧洲文化的起源——古希腊的科学和哲学。

主要基于以上原因和目的,从八世纪开始,通过生活在阿拉伯世界的伊斯兰学者和东方基督徒的翻译和评介,古希腊的科学和哲学迅速被阿拉伯世界所认知。

阿拉伯哲学也在这种文化大融合中快速发展。

与此同时,犹太哲学也与之并行发展。

有趣的是,两种哲学都不约而同地经历了先是新柏拉图主义占主流,然后是亚里士多德主义占主流。

最终彻底折服于亚里士多德,认为,亚里士多德是仅次于先知的存在。

直到中世纪中期,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流传在外的希腊文化被欧洲人重新发现,经过翻译回到了欧洲。

那时候掀起了一股翻译风潮,就是将被翻译成阿拉伯语的希腊名著再翻译回拉丁语。

欧洲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完全被宗教所统治的,教会是最大的BOSS,特别是中世纪。

起初教会对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心存顾虑。

因为亚里士多德是现实主义的代表,他的形而上学和物理学,体现了其自然科学观念。

他坚信,要想认识世界,就必须探寻世界的结构,要想探寻世界的结构,就要知道四因素。

他认为,世界上一切事物都由四因素——形式因、质料因、目的因、动力因构成,这就是四因说。

亚里士多德还将形而上学定位为比物理学更重要的学问。

什么是形而上学?什么是物理学?

以研究一根骨头为例:

如果研究骨头有什么作用,或骨头由什么构成等问题,就是物理学。

四因说就属于此,被记录在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一书中。

形而上学则是聚集研究于骨头是什么,含有骨头的事物为什么存在,或到底存在本身是什么的学问。

正因为形而上学研究人类无法直接看到、听到的事物,所以常常被认为是哲学的同义词。

亚里士多德认为,人或事物最幸福的状态,就是在本身固有的机能得到充分发挥的时候。

比如:鸟的固有机能是翅膀,所以鸟在自由翱翔的时候,是最幸福的。

而人类固有的机能是理性,人类最幸福的状态就是发挥理性去探索事物的时候,探寻的目标就是现实中的因素。

亚里士多德将这种状态称为静观。

坤鹏论认为,1990年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在其《心流》一书中提到的心流现象,和静观差不多一个意思。

心流是“一个人的身体或头脑在自觉努力完成某项艰难且有价值的工作过程中达到极限时,往往是最优体验发生的时候。”

心流的过程是幸福而美妙的,这就是废寝忘食这个成语背后的原因。

正因为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倡导,要用理性去探索事物,它和信仰就可能产生矛盾:

信仰的四因素是什么?都在哪里?

亦或者,用形而上学的学问研究——信仰是什么,为什么存在……

总之,如果无法在理论上证明基督教的信仰,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应该说,在这个时候,教会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回答上面的疑问,相当地心虚,并感到了深深地恐慌。

于是,从1210年到1215年,教会禁止亚里士多德的一切,包括哲学、著作,甚至是其倡导的自然科学的研究。

二、哲学是神学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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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为了对抗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反过来运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方法证明了理性和信仰可以两立。

他成就了神学的哲学,被称为经院哲学(经院的词源有闲暇的意思,过去用于讨论的时间都是闲暇时间)。

证明神的存在,是经院哲学的根基之一,托马斯·阿奎那是这样证明的:

亚里士多德曾说,事物由原因与结果构成,那么,最初的原因是谁创造的?

只能是神!

因此,如果神不存在,则世界也无法存在。

而且,托马斯·阿奎那直接用亚里士多德的理性、四因素来论证上帝存在,并列出了五大理由。

经院哲学认为,真理是“死后的世界是什么”、“宇宙的外围是什么”等这类凭理性无法触及的问题。

迫近真理的是神学,经院哲学认为,“哲学是神学的婢女。”

而经院哲学自己就是神学的哲学。

它告诉人们,只要相信神,一切都会有的,就会幸福。

不得不佩服人家托马斯·阿奎那,这简直就是“为我所用”的经典。

正如咱们的古人韩非子所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人才呀,人才!

其实,比托马斯·阿奎那更早的时候,阿拉伯的经院哲学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其代表人物阿维森纳(被认为是阿拉伯东方的最伟大的哲学家)认为,物质和神都是永恒存在的,神自身是不动的推动者,物质的形式是神所赋予的。

在经院哲学搞定理性和信仰的问题后,也就是直接定位了神学至上以后,也就确定了这样的格局:

死后的世界、宇宙的外围等,是人类理性无法触及的,是神学管的范畴;

生物学或人类学等,人类理性可以触及的问题,是以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哲学管的范畴。

人类再牛,也不可能进入到神管的区域,但可以在哲学管的地界任意驰骋。

泾渭分明,上下尊卑。

表示很满意的教会直接开了亚里士多德的禁,还做出规定,如果有人没阅读过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就不能获得硕士学位。

自此,亚里士多德被看作一切尘世智慧的、不可逾越的集大成者。

世俗事务中,他被看作基督的先驱,宗教事务中,他被与基督的先驱施洗者约翰相提并论。

亚里士多德哲学的统治地位被奠定了,一直持续到十六世纪。

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单独的个人能够这样完全统治过西方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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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那时的硕士和现在的硕士是一回事吗?

上面说到了硕士,估计不少朋友会疑问,这和教会什么关系?这个硕士和现在的硕士是一回事吗?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宗教就是成天搞迷信,不重视教育。

早从公元五世纪开始,欧洲的文化和教育一直为教会所垄断。

后来,十一世纪末至十二世纪,欧洲出现了一些世俗大学,但是,很快它们就被教会操纵。

大学内主导的内容是经院哲学,大学中的学习分为科(即相当于今天的系),各科由选举产生的科长主持。

一般地说一个大学设四个科:文科、神科、医科和法科。

文科是基础教育科,一切学生入学后都要先学文科。

文科中设七艺。

第一阶段学三艺:文法、修辞和辩证法。

考试及格后可获得学士学位。

然后,才有权再学其余四艺:算术、几何、天文和音乐理论。

四艺学完考试及格后可获得硕士学位。

学生只有取得硕士学位后才有资格选修其它三科深造。

而在其它三科中的一科毕业后,就能获得博士学位,也才有资格被任命为教授。

当时认为在这三科中,最难学习、水平最高的是神科,神科毕业生的出路和前途也最好。

到这里,我们也就该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中那么多神父、牧师为科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原因如下:

首先,教育好,还必须学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人家被进行了科学思想的充分灌溉。

其次,因为理性和信仰,或者说,科学和信仰可以两立,教会并不排斥科学。

再次,之前讲过,英国牧师对于科学的贡献远远超过了科学家,除了上面的原因外,还其他渊源,这个马上讲。

对于如何获得正确的认识这个问题,托马斯·阿奎那给出的答案和亚里士多德一样——通过人的感官经验。

所以,他是个经验主义者。

不过,他认为,感官获得只是认识材料,只是个别事物。

接着还要通过我们的理智对它们进一步处理,从中发现寓于个别事物之中的本质。

为了认识这种本质,精神必须借助于想象。

这个想象其实类似于逻辑推理,这也是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精髓,他的《工具论》专著来全面讲解逻辑学,被誉为一切科学的工具,且与科学的发现与创造永远相伴的工具。

到这里,坤鹏论总结一下:

可以说,你只要了解一些亚里士多德,就会对欧洲历史,甚至当今科学背后的历史沿革有更多感悟。

而且,科学开始包含于哲学之中,或者说,正是哲学孕育了科学。

所以,说哲学是科学之母,一点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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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这个培根不是那个培根

英国哲学史中有两个培根,他们的人生和贡献都相当璀璨,对后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坤鹏论先说说第一个不太为人所知的培根。

他的全名是罗吉尔·培根(也有翻译为:罗杰·培根)。

1214年,出生于英格兰的贵族家庭。

年轻时,先后在牛津大学、巴黎大学接受教育,几乎涉猎了当时所有门类:数学、医学、法学、神学以及哲学。

1247年,培根重返牛津大学,开始潜心学习语言和钻研自然科学,而且还动手做了一些实验,比如:光学实验。

他算是后期经院哲学的大师。

但是,罗吉尔·培根对经院哲学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和指责,主要分为三点:

第一,经院哲学家们缺乏亚里士多德等大哲学家使用的语言知识,也就是希腊语和阿拉伯语。

他坚信,此前所有译本,都非常不完善,有很多理解上的错误,最好的办法是赶紧销毁掉所有译本,别让错误祸害人们。

第二,经院哲学家们缺乏足够的数学知识,因为罗吉尔·培根认为,数学是所有科学的基础。

第三,经院哲学运用到科学中的方法不对,他们一切问题都以权威(《圣经》、亚里士多德、教父)为依据,并试图通过逻辑推理来解决。

而罗吉尔·培根主张,所有问题都应该以直接经验为依据,也就是,要通过观察和借助于实验去询问大自然。

在他看来,大自然才是一切真理的源泉。

“没有经验,一切知识都是没有充分依据的。”

罗吉尔·培根曾预言:“用于航行的船可以没有桨,在河上和海上航行的最大的船只也可以由一个人驾驶,并且可以用很快的速度航行,就像是有满船的船员在用力划着桨。不用牲口拉的车也可以制造出来,它照样可以跑得飞快……也可以制造出能够在海里和河里行走的机器来,它甚至能够潜入海底。”

在光学方面,他的几项发现也具有划时代意义,远远地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后人对他的总结是:

英国具有唯物主义倾向的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著名的唯名论者,实验科学的前驱。

具有广博的知识,素有“奇异的博士”之称。

可以说,罗吉尔·培根标志着西方思想进入了一个转折时期。

中世纪即将终结,现代自然科学的时代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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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邓斯·司各脱为思想发展带来革命性飞跃

罗吉尔·培根之后,大约在1265年,一位伟大的哲学家生于苏格兰。

他名叫邓斯·司各脱。

他为哲学和神学的破裂做出了巨大贡献。

邓斯·司各脱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曾在牛津大学讲授神学,广受欢迎,著作颇丰,人称“精细博士”。

他还被誉为“中世纪最重要的思辨哲学家,是所有时代思想最深邃的形而上学家之一。”

邓斯·司各脱对亚里士多德的精神世界了解得越多,就越清楚地认识到,在注重世界和自然的哲学与基督教信仰的基本立场之间,有一条难以弥合的鸿沟。

而且,从整体上看,这两个领域内没有完全的对应物。

所以,神学和(亚里士多德)哲学不可能达成完美的统一。

比如:一句话在哲学上是对的,在神学上则可能是错的。

反之亦然。

邓斯·司各脱强调人的主动性、思想的独立性。

在他看来,意志高于理智,意志是自由的。

人不完全是某种消极和惰性的东西,人的幸福在于按照他的自由意志去行动,而不是沉思上帝。

这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自由、独立,才是最大的幸福。

他提出了经验主义的感觉论,认为人的理性不能直接认识到上帝。

理性的直接对象应该是能够被感觉的事物。

感觉是人一切知识的来源。

人的理性也没有天赋的理念,起初就是一块“白板”,后来的一切,都是通过感觉产生。

邓斯·司各脱最牛的地方,还在于他思考世界的角度变了。

之前的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哲学就是用来支持和证明基督教信仰的工具,是神学的婢女。

所以,重要的是需要证明的学说,而不是证明过程本身。

邓斯·司各脱则认为,人们求证的方式、方式错了。

可以说,他已经不像其他人那样思考世界,而是开始思考其他人关于世界的思想。

在哲学史上,那些将注意力从思想的客体转移到思想的形式、方法和可能性的思想家,往往会对思想的发展带来一次革命性的飞跃。

邓斯·司各脱的批评以及他的注意力就是如此——不是放在经院哲学的思想内容上,而是放在哲学求证的方法上。

他为哲学内部发生的一次革命性的转折铺平了道路。

后世这样评价道:

“科学的求证本身至关重要,它甚至成为哲学的主要事务,因此,哲学从‘经院哲学的’附属地位中解放了出来。尽管邓斯·司各脱是罗马教会的最忠实的儿子,但是,他却使得罗马教会不得不放弃它对哲学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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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共相争论和奥卡姆的剃刀

中世纪神学有个重要的争论——共相争论。

它对于宗教的意义重大,最终宗教和科学分道扬镳也归功于这个争论。

共相争论贯穿了整个中世纪,早期最为突出。

后来经托马斯·阿奎那调停后,间歇了一段。

但是,在后期能经院哲学和近代哲学那里,它又成为哲学家们的热门话题。

什么是共相争论呢?

我们可以说,人类创造了“家畜”这种可以概括羊、鸡、牛等的词语。

那么,“动物”这个词呢?

“动物”这样的共相,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还是它只不过是我们为了使用方便而创造出来的词语呢?

“哺乳”类这样的共相存在呢?

是不是也只不过是我们创造出来的词语呢?

这个争论源于柏拉图和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

柏拉图建立了理念论(或相论),他认为理念型相(共相)是独立于纷繁复杂的可感事物存在的,是永恒而完美的。

诸多的可感事物只不过是这个永恒而完美的理念的复制品、“影子”。

从经院哲学的视角来看,这种立场即是“共相先于可感事物而存在”,并且“共相决定可感事物”。

是一种自上而下的、独断论的思维方式。

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反对这种做法。

他认为,一般(共相)就在个别之中,由此形成了从经验个别事物抽象出共相的、自下而上的经验主义者与独断论者两种思维方式的对立。

然而,亚里士多德由于深受柏拉图主义的影响,立场并不明确。

他对于第一实体是什么的问题(可以理解为“什么才是最根本、最基础的问题”),在留下的著作中的不同地方,得出了两个结论——既是个别事物,又是本质(共相)。

这就引发后世哲学家的争论,因为,大家无法在至高的亚里士多德那里得到可靠的根据。

为什么经院哲学要执着于这个争论呢?

因为,这会对“人类”产生疑问——“人类”这样的共相存在吗?

争论来争论去,最后分出了派别:

认为共相存在的思想叫唯实论(或实在论);

认为共相不存在的思想被称为唯名论。

唯实论认为,“人类”这样的共相是存在的,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人类”才成立的。

唯名论认为,只有张三、李四、王二等这样的个人存在而已,“人类”只是我们思索出来的词语,所以,“一般人类”这样的共相是不存在的。

但是,依据基督教的教义,同为“人类”的我们,都背负着最初的“人类”——亚当的罪(原罪)。

如果,“人类”这样的共相不存在,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背负原罪。

因为我们没有必要背负不相干之人的罪。

而负责救赎我们原罪的教会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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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名论最著名的代表是奥卡姆的威廉。

他就学于牛津大学和巴黎大学,由于在辩论中表现得非常机智和睿智,人送雅号——不可战胜的博士。

威廉认为,张三、李四、王二这样彼此独立的个体存在,但并不认为将其总括起来的“人类”这样的共相存在。

用亚里士多德的五感,我们不能:

用眼睛看到“人类”;

用鼻子闻到“人类”;

用耳朵听到“人类”;

用舌头尝到“人类”;

用手摸到“人类”。

这说明无法识别“一般人类”这样的共同并不存在,所以,无须为此进行哲学讨论。

探索一个一个的个体是重要的,人类后来想出来的“动物”、“人类”等词语本不存在于自然界。

更不会是,先有共相再有殊相(个体),上帝从虚无中创世的教义站不住脚。

所以也根本没有必要围绕它们进行思考。

无用的词语应当用剃刀剃掉——若无(解释的)必要,切勿增加实质(论据、看法)。

威廉的原话是:“切勿浪费较多东西去做用较少的东西就可以同样做好的事情 。”

显然,他用剃刀直接将共相和个体切割分离。

前面讲过,中世纪的哲学就是神学的婢女,威廉则主张,理应一直合理的哲学应该和主张“人类”这样的共相存在的神学分割。

他认为,对于上帝的存在或上帝的某种属性,我们并没有合乎理性的证据,而个体的经验才是一切知识的基础,所以,我们也不可能获得关于上帝的确切的和自然的知识。

这也就意味着,一种能够提供精确证据的科学的神学是不可能的。

这等于,威廉不仅将哲学和神学割开,还在神学与世俗科学之间划出了一条分界线。

奥卡姆剃刀这样的思维方式使人们渐渐脱离神秘主义,开始理性思考事物,认识到应当探索能认识到的事物。

而且,威廉还主张宗教不应涉足世俗权力政治,他援引耶稣和使徒为例证,要求教会放弃它的世俗权力,并将它的职责限定在宗教范围内。

后来威廉被教皇监禁,他设法越狱后逃到慕尼黑,寻求教皇政敌巴伐利亚的皇帝路德威希的庇护,并说出了那句传世名言:

“请你用剑保护我,我将用笔保护你。”

正是威廉的剃刀,经院哲学在数百年里建立起来的神学和哲学、信仰和知识之间的纽带被割断了。

从此以后,这两个领域开始各自为政,世间便存在了双重真理。

威廉思想的意义极其深远,从那时一直影响到了当代。

一方面是知识、哲学和科学,另一方面是信仰、宗教和神学,这两个方面并行不悖。

它们各自按照自己的规律发展,并不关心对方的事情。

在很长的时间里,信仰和知识之间的对话几乎已经终止,这种分裂状态也贯穿于我们整个现代文化中。

对于哲学和逐渐自立门户的科学来说,这就意味着,它们开始摆脱神学婢女的地位,开始越来越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愿望。

以罗吉尔·培根这位思想开拓者为榜样,将直接的外在经验作为知识的源泉,从而使人类思想史在此后的几个世纪里形成了空前繁荣的景象。

同时,对于宗教领域来说,长期看也并非坏事。

它意味着,信仰的超越理性的思想可以不用顾忌哲学和理性神学而直接表达出来。

这充分证明了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不强扭的瓜反而更甜。

欧洲哲学自从也进入到了百花齐放的阶段。

可以说,威廉拉开了以思考本身为主体的近代哲学大幕。

之后,欧洲进入到了璀璨的文艺复兴时期。

好了,明天再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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